濮怀瑾揉揉额头,没有他时时刻刻跟在身边,自己也能清静清静。
翻开书才看了没两页,门又被敲响了。
还知道敲门,看来就不是方才那人去而复返。
濮怀瑾将书合上,放回书架后,撑着桌沿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看到文婆婆的慈祥的笑容。
今日她不是一人前来的,左侧站了个水灵灵的少年,眼眸中有几分认生的胆怯,少年和文婆婆共同搀扶着一位妇人,妇人年纪不大,穿着麻布衣裙,一手撑着腰,肚子圆滚滚的,看样子是有很大月份了。
身子本就行动不便,还走了一截,妇人额头已经冒出汗珠,看样子实在幸苦。
还没等文婆婆开口,濮怀瑾便侧身相邀:“请进。”
进屋坐下后,濮怀瑾只是用手一扫桌上的茶具,轻道了声自便。
文婆婆也不意外,自她第一眼见他时,便觉得此人脱俗绝尘,气质清净,举手投足,谈吐言辞皆不一般,看着就非俗人,这样的公子往常应该都是别人伺候着,自然不会主动做端茶倒水的粗活。
“阿裴呢,不在吗?”文婆婆四处打量,不见裴沐之踪影。
濮怀瑾“嗯”了声:“出去了。”
想了想,又问:“可是要找他?”
文婆婆赶忙摇摇头:“没有没有,老婆子过来是找怀瑾公子你的。”
原来坐在文婆婆旁边那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正是她的儿媳白梨,腹中孩子是她家浪头的,已有六月,搀扶着白梨的少年是她胞弟,叫做白果。
正是因为前几日登门拜访时,恰好见濮怀瑾似是也有身孕,便寻了个日子,特地带着儿媳过来,想着两人感受相通,应该能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