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尔见裴沐之没打断,以为他愿意听,赶忙慌张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去见了仑息之后,为他献计,用洪流谷的混沌之气说动了他们伏击天堑,可须栎太狡猾,他要我证明我值得信任,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想功亏一篑,权衡利弊后,才供出了你的藏身之所博取信任。”

说到这,他又连忙补上一句:“但是,但是我知晓须栎觊觎你的神格,定不会让夙颜取你性命,我……”

“好了不必再说了。”裴沐之不耐烦的打断。

无邪尔一怔,转而激动的质问道:“阿裴,小不忍则乱大谋,关键的时候就必须要有人牺牲!这些话你都忘了么?”

裴沐之皱眉,将怀里的人往胸前靠了靠,似是怕无邪尔音调拔高把人吵醒。

无邪尔没顾及太多,继续问道:“现在你安然无恙,除了他,还有谁受伤了?掖奕?黛瞳?还是那个小家伙?”

说到这儿,他语气中带了些嘲讽:“你连自己的性命都没那么在意,莫非你要告诉我,你在意他们的性命?”

“对!”裴沐之猛地抬起头,目光阴鸷:“我是在意他的性命,如何?”

回答的斩钉截铁,让无邪尔都愣了愣:“……掖奕?可当时仑息围剿时,我逃出去找他前来相助,不也是你授意的吗?既然决定要利用他,哪儿来那么多悲悯之心!”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裴沐之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我知道了,”无邪尔目光凌厉,死死盯着裴沐之怀里的人:“我知道了你是在为了谁责怪我。”

说罢,他伸出手指向濮怀瑾,厉声道:“是不是因为他?”

裴沐之没有回答,可柔和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无邪尔愈发不能理解,嗤笑道:“奇怪,为了报仇,为了夺回属于你的位置,你谁都能利用,谁都能伤害,他凭什么例外?”

眼见他气势强劲,咄咄逼人,颇有得不到结果誓不罢休的样子,裴沐之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不必牵连无辜之人。”

无邪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无辜?你说谁无辜,他吗?阿裴,你对此人了解多少,又岂知他接近你没有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