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淼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个「父」字,看起来像两个叉。他下笔的力气太大,笔尖差点把草纸给划破,一团墨渍在纸上染开。
“多字又怎么写来着……”郑青淼下意识地咬着笔头,反应过来赶紧住嘴,免得咬坏它。
陆满正准备用手指在石板上给他演示「多」字的写法,那只笔就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小满你比较有文化,要不你来写算了。”
“那青淼哥把信的内容报给我吧。”
手里的笔杆杆身晶莹冰凉,里面镶了根墨黑的芯。
陆满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笔写字,笔尖的小圆珠在纸上沙沙滚动,墨色一路顺畅地勾连成字句。
村里写字一般就拿个最常见的石笔,在石板或木板上随便一划,擦起来也方便。
这种留印深的水笔,数量稀少,只有出村狩猎的时候才会用,以防风吹雨打模糊了信件上的字迹。
“父多:我们已经到了北河对岸。还没和陆叔他们取得联系。一切安好。您的儿子,郑青淼。”
陆满思索了一下,在最后加了句「陆满代笔」。
“咕。”
陆满闻声看过去,就见郑青淼胳膊上正立着只洁白的鸟,羽毛凌乱,被闷久了有些恹恹的。
“鸽子?”陆满挑了挑眉。
郑青淼拉开他那巨大的背包,里面露出个大笼子。
七八只鸽子忽然见了光,眼睛被光线刺激地不停眨,纷纷摇头晃脑地咕咕叫着。
一路上陆满能感觉到郑青淼包里背了些活物,但没想到竟背了群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