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是樊队了,不过你要喊也可以啦哈哈哈”
“是陈穆告诉你的吗”
“之前我跟着陈副官去过一趟三区监狱, 他讲了你们之前的事。”
“总感觉他变得更坦率了,也不止这个变化……六年过去, 他都从小秘书升到6区二把手了。”
但实际上对樊安阳来说,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一觉睡了五六年, 醒来之后他才发现, 全世界都在往前迈进, 曾经稚嫩的老友也变得更加成熟可靠,只有他还留在六年前的那次战斗中停滞不前。
在月色冰冷的夜里,他偶尔会感觉自己被束缚在这具僵硬枯直的躯壳里动弹不得,原本腿部存在的地方隐隐作痛, 根系也随之微微抽搐。
但望着自己梢头新冒出来随风飘荡的青色嫩芽,无所适从的感觉也悄然逝去。
往前迈步, 将迷茫和痛苦抛在身后,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陆满能感受到樊安阳的梢头垂下, 似乎是陷入了突如其来的低落,还没等陆满笨拙地组织语言想出声安慰,枝头便很快又自己扬了起来。
到了正午时分,车暂时停下,大家原地稍作休息,吃点速食午餐补充能量。
陆满往饭盒底下的加热包倒了点水,接着合上盖子,等着里面的生石灰和水反应产热把饭焖熟,还教了青淼哥应该怎么操作。
陈穆不知从哪搬出来一个冷冻柜,里面储存了一袋袋生肉和储血袋。
原本睡死过去的灰球到了点嗅到味道,一下子抬起脑袋跑了过去。
乐游原正在天空中带着怪鹰舒展羽翼,怪鹰瞅见食物,翅膀收拢往下俯冲过来,分毫不差地停在他们面前,一鹰一狼便纷纷埋头苦吃起来。
樊安阳也被搬下来晒太阳,沐浴在日光照耀下,他的枝梢和根须全都懒洋洋地完全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