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矣?

为什么会是祁知矣呢?

她心里生起一个念头。

看不见身后秋露浓的表情。

王霭在一片沉默中抬头,见到森林环绕的一小片天空。

从她记事起,王行之就是王家中隐晦难言的避讳。这个遥远而奇异的长辈,就仿佛是史书中被各种笔触描绘的奇形怪状的人物,难以窥见其全貌。

不论是谁来问,王霭都不会这样轻松告之。

但是,快要死的人除外。

余晖洒满随风舞动的翠绿树叶上,簇簇作响。

森林里惊起一行飞鸟,在低矮云层间被夕阳染成绯红。

骤然间,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起。犹如广阔树林中一抹细小、轻微的插曲。

王霭伸手,抚摸自己颈间的伤口。

虽然这样走了一路,剑刃堪堪挨着她的脖颈,却没有划破肌肤,只留下一道压痕。

如果是钝得生锈的刀,也能理解,可那偏偏是轻松便能斩断流水的“水东流”。

这惊人的控制力。

“她确实很厉害。”王霭轻声说。

“我来迟了,望小姐赎罪。”

俊朗的黑衣青年单脚跪地,对着自己的主人行礼,半尺不到的距离,秋露浓像睡着一般躺在血泊上,身上立着两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