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浓长出一口气,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夜间的风里带了些花草香,秋露浓盘腿坐在窗边看星星。

“水东流”一尘不染,被挂在软塌对面的架子上,昏暗的角落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窗外的天空将亮未亮,四周寂静,一切都昏昏沉沉,让人分不清傍晚还是黎明。

伴随着思考,秋露浓脑中一阵阵钝重的疼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哪。

脑袋很重,四肢仿佛是戴上沉甸甸的镣铐,秋露浓耷拉着眼帘,懒洋洋的倚在窗边。

发现窗外有一株巍峨近乎通天的树,长在倒映着夜空的湖面上。

单手撑起下巴,秋露浓发起了呆。

祁知矣提着一个黑木食盒,旁若无人的穿过宅邸,跨进了秋露浓身后的大门。

食盒外镶嵌着金丝,被空荡荡的袖摆遮住大半,祁知矣的衣襟被风吹开,露出清秀如竹的锁骨。

他慢悠悠的走到屏风旁。

秋露浓依旧在发呆。

在她身后的阴影中站了许久都不见回应,青年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淡得仿佛看不见。

秋露浓整个人都很迟钝,连扭头的动作,都仿佛被放慢了数倍。

往日见过几百次的天空不见得有多好看,身后实实在在的目光,却是存在感十足。

秋露浓昏睡的时刻,好像也有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复杂得让她觉得有些厌烦。

少女恹恹的看了祁知矣一眼,说,“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