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样,关我屁事啊。
还是睡觉去吧。
这一觉睡得朦朦胧胧。
半夜醒来时,恰好听到赶车的家仆陶叔和人在说话。
陶叔是陶家的家仆,虽然是叫叔,可脸上布满皱纹,头发发白,像个半只脚入土的老者。
“少爷啊。”早春的夜里还有寒气,陶叔咳嗦了几声,“你既然有进入玄天宗的可能,那就去。只要你想去修道,不管走到天涯海角,老奴我都会跟着你。”
“陶叔,我哎,先你坐车里,让我来赶车。”陶志伟叹了口气,把他推进车里,占据了陶叔刚才的位置。
挥鞭声和马蹄声杂乱得混在一起。
沉默了许久,陶志伟压低了声音,轻声说,“虽然说,按秦姑娘的说法,我是有进玄天宗的可能。可是,要是万一失败了呢?玄天宗在西北边,桃花坞在最南处,如果我没进玄天宗怎么办?我带了所有家产,也只够我们去一轮的路费和报名费。如果失败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进门派了,再也没机会求道了。”
“就算我是回建康,我又何年何月才攒得够那报名费呢?难道等我快三十岁了?攒够了第二次的报名费,我再去修道吗?”
世家子弟从来不用担忧这个。
一个门派不行,能用传送符瞬间飞往另一个门派,尽管这一枚传送符的价值,是寻常百姓一辈子也攒不够的。
他们拥有无数的试错机会。
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通天之道。
可陶志伟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是抱着必中的决心来这的,容不得任何闪失。
在建康的小镇。
陶志伟也曾是小霸王,是父亲眼里受宠的孩子。
离开家乡,背负着死去父母的遗愿,去往离家乡万里之遥的仙山。
这一走,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他没有勇气,再去选择另一条更为冒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