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坚持一件事上百年,已是大不易。”

“可你看他,他让我感觉,这几百年间他从未变过。”

“他装作让人松懈的模样,好似和我们是同一种人,好似他已经完全妥协。”

“可实际上,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他都牢牢记在心里。”

“他不仅未变,他还擅伪装。”

“方才他那些话语间泄漏出来的恨意,真让我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扼制他的存在。”

“而他还未停止成长,他还会更强。”

家主幽幽的问道,“你说,与这样像人又非人的生物同处一室,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恐惧呢?”

一时间,王家弟子无人敢应。

窗外的天空明澈,嫩绿的树叶打着旋儿,随风飞舞。

与此同时,跟随祁知矣走出议会的余子骞忍不住问道。

“尊上为何如此庇护秦师妹?”

“你为何觉得,我是在庇护她?”

余子骞斟酌了片刻,才说。

“因为师父向来很看重秦师妹,师妹也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天知道,他说出“可塑之才”几个字的时候,心里是有多无奈。

秦珑珑师妹什么都好。

就是太不着调了。

身上全无半分修道的敬畏之心。

余子骞这话说的四稳八平,好似寻常。

可如果他没看出点奇特的地方,就不会冒然去问祁知矣了。

他心里打着鼓,七上八下。

又忽然看到尊上听到师妹时,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笑容真挚而破碎,美不胜收,一闪而过犹如天际滑过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