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答应过他。佛门弟子不能违背誓言。”
羽衣刀默默立在黑暗中, 注视着秋露浓。
他犹豫了下, 又挣扎起来。像一只垂头立在枝头的乌鸦。
“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人变成了大人物之后,权欲熏心,都会看不清自己曾做过什么。”
天女幽边踱步边笑。
她的视线落在那缠绕的魔气上,朗声道,“这就是我来这的原因啊。”
“我知道。”祁知矣说。
“你知道什么?”
天女幽不以为然。
青年抬头。
一片昏暗中,眼眸漆黑如黑曜石,又闪着流星般的光。看得天女幽一愣。
她本以为这人会有一双浑浊的双眼,如耄耋老者。
可祁知矣的眼神虽然空洞,可到底还是透彻的。
祁知矣报出几个名字。
每说一个词,天女幽的心里都猛地一颤,脸色发白。
都是她这几百年间,曾长时间驻足过的老巢。
“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这次来的目的。”
祁知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无法控制魔气外泄了,即便能遮掩,我又能遮掩一辈子吗?”
“你在这同我动手,我几乎束手无策。”
“我可能随时就要支撑不住了。”
“一旦魔气外泄,我便成了这天下所有宗族的叛徒。他们今日将我捧在如此之高的位置上,转眼又会视我为正道的耻辱。”
“那便是,你想要的吗?”
祁知矣看着天女幽,淡淡的问。
天女幽也震惊的望向祁知矣,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祁知矣对着这般的天女幽,眼神毫无波澜,没有半分“自满”或者“得意”的情绪。
“你想的很对。”他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很像王行之教出来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