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带着惊喜之色,笑问:“你怎么来了?”
仿佛不久前那个不近人情,以剑指天的孤傲剑客不复存在。
关不渡并不答话,眼见鹤归走近,蓦然挥扇而来。
扇面哗哗作响,雨丝连成一片,上下翻飞的扇骨犹如一双拨弦弄琴的手,乐声铮然四起。
鹤归本就气力不济,又逢关不渡陡然发难,剑招便再也不复之前的凌厉,反而带了丝不走心的慵懒。关不渡眼露寒光,弹指便将解梦剑弹开些许,飞身将人拥入了怀中。
剑者身上犹带真气运转的热度,肌肤温热,两相贴合时,两人皆忍不住轻声发出一声喟叹。
怀中之人久别不见,关不渡才知,他是良药,亦是他不曾尝过的苦楚。
鹤归一手拿着解梦,一手环住关不渡的肩,天旋地转间,便被他抵到一旁的树干之上动弹不得。鹤归揶揄地笑着,任由他去:“楼主也是来取解梦剑的吗?”
关不渡抬起头,在鹤归下颚轻轻印上一吻:“你眼中便只有剑?”
“我不仅眼里有,心中也有。”鹤归故意道,“怎么?楼主要与一个冰冷的铁块吃味吗?”
关不渡张嘴一咬,鹤归“嘶”了一声,无奈道:“我不说了。”
关不渡冷哼两声:“居士就不想我?”
想,如何不想。
关不渡在鸢都,他却身在洞庭,相隔千里,思念便只能隔着千山万水聊寄给清风。
雨丝如雾,将两个长身玉立的身形笼罩其间。关不渡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压制着鹤归,低头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