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头疼,又实在拿这个幼稚的楼主没办法,只好板着脸警告他:“你再动,我手里的刀就不是落在鱼上了。”
关不渡笑:“居士舍不得。”
鹤归笑着摇头,抬手一掌将那鱼拍晕,眉头又蹙了起来:“关不渡,我心里总有种不大安稳的感觉。”
“为何?”
“如今战火四起,若是师父还在,定不赞成我这般做法。”鹤归垂眼道,“我道门立宗之本,就是天下兴亡,我等皆须担责,可我……”
他到底是失了剑心。即便找回解梦,他也不想再纠缠在这些恩怨之中,唯一的念想便是查明当年的真相,给师父一个交代。
他甚至怀疑,道门传承落在他鹤归的手上,无异于就此断绝。
“你们道门不是最讲究天道?”关不渡不在意地笑道,“传承在你手里,你就是天道。你想如何,那便如何。人活一世,不就求一个恣意?”
趁着鹤归愣神的片刻,关不渡飞快地在他脸侧落了个吻,遂满足道:“再说,不是还有我么?要说担责,我儒门才是最须抗下担子的那一个。”
是故最终,这场全鱼宴还是没能吃成。
又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鹤归的心神不宁终是得到了应验。
平天惊雷,民怨四起时,大晋各处先后出现诸多大规模的叛民,而对中原虎视眈眈的各族外邦人,也看准时机进犯而来。他们势如破竹攻破各个关隘,好在边陲的六位节度使手段了得,扛住滔天之势。
与此同时,浮白与一封信几乎在同一时刻到达了洞庭。信不知来自何方,但信上的字迹,鹤归一眼认出,是属于景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