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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杰根据他的经验做了一些细微的补充修改,聊家常般说,“绣娘已经选妥当了,设计了几款婚服,主公有空可以看看,选中后绣娘开始制衣。”

“景昀那边选了吗?”

“选了,到时候你们有选的重合的就最好,没有他们会再改,时间还来得及,都是出色的绣娘,不用担心他们的速度。”盛徇文不在万宁,得稳住琼州,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就得看顾着,毕竟主公再是主公,在他们眼里也是还没成婚的没经验的小年轻,就连公孙老爷子都跟着讨论过的,只是盛棠没关注到罢了。

“杜大人已经离开江南,去其他地方收尾了。”婚事本来就是随口一提,让盛棠别忘了还有这回事。

杜青在幕后的捣乱让江南的官员吃了一次大亏,连带着杨成宜都被江南的官员怀疑是否故意放水,或者就是杨成宜在后面动手,不然那些盐贩子怎么就跟开了天眼一样?

“这都连续四五天没有私盐的消息了,他们是不卖了?”杨桥不懂就问。

杨成宜将事后收集的资料仔细对比,再对比那幕后之人对盐价的控制,自从官盐下滑到稍微正常的水平后,他速度就缓了下来,如今为了抢夺那一些市场,盐价恢复了之前的“正常”价格,那人也没有紧追猛打,而是退步得悄无声息。

杨成宜指尖在桌上咚咚咚地敲得极为缓慢,直到五根指尖一起落下,杨成宜直起身子,将自己画的线条等揉成一团,烧成灰烬,“不卖?就凭他们最后明目张胆地将那么多盐大方放在菜市口,这是明晃晃的告诉江南官场,只要他们想,随时能控制住盐价。”

杨成宜还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他们是从哪儿运进来那么多盐的?”

杨成宜看着桌案上的前任盐官留下的资料,始终没有找到有什么秘密的运输线路,“难道我猜错了?”

又看着下面看似乖了不少,但智商没涨多少的儿子,“这段时间,多跟裘元交流,你也别想着打探什么,就他们问起我,你就直接不耐烦就行了。”

“裘元最近正焦头烂额呢。”杨桥在就没把裘元当做好友了,他对裘元,就如同裘元对他,互相利用罢了,只是如今的裘元,尚且不知道他已经看清了他,“他的跟班儿回来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还说被海南限制了进出。”

“他这生意做的,怎么还得罪人了?不像是他的风格。”

杨成宜不怎么感兴趣地说道:“发家靠的是他老子,虽说后来他老子沉迷美色让他得了漏,但你要知道,裘金富可以说对不起百姓,吸百姓的血,但绝对对得起他裘元!”

杨成宜是真的看不惯裘元,“他没真正苦过,被养得越发高傲,心态早就飘了,在江南能跋扈,守住首富的位置,也是和江南的贪官一路被罩着罢了。”

“你记住,背靠靠山守住的东西,永远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