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太笨，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谈恋爱，却不知道在你的怀里大概还有不少个王玉，林玉。”

林以墨没有想到小孩竟然会说这些，他张了张嘴，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也许是无意识的，在和小孩交往的时候，他就用手合上了小孩的眼睛和耳朵，明明所有人都知道莱斯利·林是个花心萝卜，他却让小孩以为林以墨只有他一个。

林以墨看着面前的唐玉，小孩的脸上明明没有泪水，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哭了一样。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也许自己不该约他出来。

伸出自己的手，林以墨似乎想要像以前一样摸摸唐玉毛茸茸的脑袋，不过他却发现唐玉的头发已经长长了，被编成整齐的辫子，已经不适合被他那样胡乱的揉来揉去了。

大概在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小孩就在他们之间建了一座高高的堡垒，然后在自己看不见的城墙内努力的摆脱自己。林以墨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摆在桌子上，充满了家的味道的饭菜已经变凉了，但是谁都没有动筷子的想法。

沉默似乎成了他和林以墨交流的方式。

唐玉低着头，他的话还没有完，其实他还想说，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如果你一直不让我知道那该多好，那唐玉就还是林以墨怀里那个只是傻傻追着自己模特梦的家伙，为什么就让他知道了，让他原本干净的心里多了那么多的恨，甚至还让他付出了一条命。

不过唐玉却没有再开口了。

……

不欢而散，唐玉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是怎么从那家小饭馆里面走出来的，他拒绝了林以墨送自己回家的提议，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纽约拥挤的交通让开车的黑人司机有些烦躁的说着脏话，唐玉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靠在车窗上发呆。

就好像之前积聚着的力气忽然一下子消失了，唐玉想起刚才林以墨那一脸怜惜后悔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找不到方向了。

他说那些话不是为了得到同情的。

唐玉放空着双眼，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当他付了钱下车的时候，他靠过的那面车窗却像是下过雨一般，不断有细小的水珠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