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清果断道:“你还是好好作梦吧。”
梦里什么都有。
赵弈仗着通身酒气不讲理,硬是磨了穆清清半宿。穆清清本就等他等得呵欠连天,最后究竟是怎么睡着都不记得。
房里的烛火烧剩白芯,好一阵明明灭灭,最后化作一缕烟灰,飘散于漫漫长夜。
不知是白天听了太多穆云凌提起的小时候,这一夜的穆清清梦回早已遗忘的许多年前。
那时弟弟尚是枚走路歪歪扭扭的小胖团子,对谁一点也不生分。
春和景明的这一天,小胖团子不知打哪冒出来,歪歪扭扭扑进姐姐怀里。彼时方过髫年,半大不小,穆清清被个小胖团子压个正着,险些人就起不来了。
后来身子一轻,穆清清才发现团子被人抱起来,艳阳刺得睁不开眼,背光的少年已经走了。
“那是谁?”
“狗、狗……”奶声奶气的小胖团子嘟嘟嚷嚷:“狗杂种。”
穆清清听完,皱眉扳过弟弟肉嘟嘟的脸:“谁教你的?不许骂人,要叫哥哥。”
金仙玉童似的的阿姐一皱眉,深深震撼了还没形成三观的小胖团子,从此再叫不出一声狗杂种,无论谁教都只喊哥。
四哥、四哥……
黑夜之中,赵弈小心将穆清清拢入怀中,那是他梦寐以求的软玉温香,随她一并跌入遥远的梦。
“谁让你喊我哥的?”
喊他什么的人都有,前不久还学着其他人喊狗杂种的小娃儿,突然改口喊他哥,赵弈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