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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宝郁心底没由来涌起一股气:“你跟我来往已久,现在才来担心这事有甚意思?”

虞鸿舟抓了抓脑袋,低吁一声:“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问清楚的。”

郑宝郁颦眉:“你什么意思?”

“胭脂铺子的侍应们与我提过你是国公府郑家的小姐,听说郑国公府上有许多位小姐,但我独独没想到你竟是那一位小姐。”

南坊胭脂铺子常年接待的都是京中名流,非富即贵。早在初见之时,虞鸿舟便知这位小姐贵不可言,但郑宝郁与他所知道的高门贵女又不相同。

她有善心设身处地体恤民情,她有满腹经纶能够与他接答如流,她从不因他的身份卑寒而鄙夷或怜悯,她拥有一切虞鸿舟所衷情的美好品质,更不论她令人一眼不能忘怀的昳丽姿容。

虞鸿舟不可能不动心。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的自己配不上郑宝郁,所以他想好了努力备试,等待明年春闱争取一个好的名次。

也许这条路会非常艰难,但虞鸿舟从不是会畏惧艰难之人,尤其当郑宝郁亲自找来四合院,令他明白郑宝郁心里也存在着相同的情意,就更加坚定了虞鸿舟迎难而上的决心——

可偏偏她是郑宝郁,是当朝太子的未婚妻。

胭脂铺侍应们曾告诉他说这位乃是郑国公府的小姐时,虞鸿舟压根没往未来太子妃的身上想。

如果郑宝郁是郑国公府待嫁的未来太子妃,又岂会隔三岔五与他相见、因为担心他而亲临那种人口繁杂的四合院、更不会看上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书呆子。

虞鸿舟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直到郑国公府的人找到了他。

听说家里的人曾找上他,郑宝郁神情一僵:“是我家里人让城中胭脂铺医馆拒收你采摘的药草吗?你所遭遇的车祸也是他们所为?”

虞鸿舟没有回答,但郑宝郁微一细思,便已料到家里人这么做的可能性。

“我会回去跟家里说清楚。”郑宝郁咬了咬牙,“绝不让你再受这样的威胁。”

虞鸿舟摇头:“过两天我就动身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