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则丢下柴火赶着去井中打水,大旱水位降得厉害,摇上大半天也才能打上一桶底,倒时连杯水都没有的招待可就太失礼了。

老汉则边走边絮叨地和大家说着话。原来这老汉就是驿站的现任驿丞,这一职位从他的祖辈起一路沿袭下来。

只不过他从一个热血少年等起,一直等到了年近花甲之际仍未接待过一名信使。现在大旱之际,驿卒嫌他太不开窍逃了,只剩他和家人一起仍在坚守着。

令众人惊讶的是,围墙之内居然还养有两匹油光水滑的骏马。驿丞脸贴着马身动情地摸着马的皮毛,马儿也低下头蹭着老汉十分亲昵。

“老汉我自打从父辈手中接任驿丞一职,就把它们当作老伙计养,现在这两匹已经是当初的老伙计下的崽子了。

好在此地偏僻,朝廷拨粮都是一整年份的拨下。驿卒劝我把它们的豆子拿出来分了,我半分没有昧下,所以它们如今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看着面黄肌瘦的一大家子,众人相信老汉绝没有说谎。

古人果然忠君爱国。林眠感慨万千,或许就现代人的眼光看来这老汉未免太不懂变通,一个人迹罕至的驿站,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一名信使,却仍宁愿人饿着也不舍得委屈这两匹马。

但是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子的苦苦坚守,明日他们可就无马可用了。只能说这一家子的品行十分端正,不觉让人肃然起敬。

晚上众人商议后,把老大家替他们烤好的野猪肉贡献了出来,红薯留下了二日的量给黎祥、大毛、丁香和小舞后,索性也都拿出来了,交与驿丞家的准备搭伙吃一顿。

一大家子也就驿丞和他儿子两个男丁,其余都是女眷,一会就做好了晚食呈了上来,简单至极,但是一大屋子人没有分桌,凑在一处吃来却觉得异常温馨。

一大锅猪肉汤、一碟子玉米面贴饼子、一篓烤红薯。女眷们只伸手拿烤红薯,其余的碰也不碰。两个小娃也是如此,不由得让人赞叹老驿丞家的门风之正。

“说来可笑,你们是我接待的第一批信使,却无物可招待,就这样还占用了你们自带的干粮,老汉惭愧的很啊……”驿丞以茶代酒敬了众人一圈,惆怅不已。

“但愿老汉我还能活着看到我大苑王朝重复昌盛的那天!”

“会的!我等从皇陵处来,近日龙脉处已有隐约的龙啸声响起,想必来年定会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