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今左手手指伸进他的口内护住邻牙,右手加力,只听到微弱的皮肉撕裂声。

陈屠户浑身一颤差点咬破她的手指,她灵巧地将牙取出,“好了,咬两块棉花,半小时后血就止住了。”

他忙给叶问今道歉,道歉完了又不停地道谢,让叶问今哭笑不得,让他不用太客气,紧张是常有的。毕竟从前她在医院时见过更紧张的患者,直接把她的手咬住不放,喊了好几声也不理会,直到她快要发怒这才松口。

一旁的小戴眼神突然亮了,心生一计,他的长刘海盖住了胎记,整张脸都沉在阴霾里,更显丑恶。

“下一位。”

无人应答,后面的患者都有序地排着队等小戴先看。

“下一位,两分钟内过时不候。”

小戴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三两步躺上了藤椅,此时叶问今才清楚地看见了他右脸上的灰蓝色胎记。边缘生长得不甚整齐,颜色也不均匀。这张脸生得不丑,只是加上这胎记便显得歪瓜裂枣。

“你叫什么名字?”

“戴强。”小戴当然不会告诉叶问今他的真名,便随口取了一个。忠义堂那些人都称他小戴,他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儿。戴高飞,待高飞,他这辈子好像一直在等待飞黄腾达中度过。

他曾是一名监市,后头有十几兄弟,日子过得也是小有滋味。眼见着要升官,他的领头却在巡城时失手将人打死了,栽赃是他干的。那领头的一路顺风顺水,最近还当上了小官,自己却锒铛入狱,这段日子才被叶氏捞出来。虽说自己在职时也干些受贿打人的烂事儿,但那上头的人就算得上好人么?

“近日有何不适之处?”

“我里边儿疼。”他张开嘴指指自己的后牙。

叶问今仔细看了看,又拿镊子摇摇敲敲,问了他几个问题,他也不思考一通胡编乱造过去。

“你没病。”叶问今眼里多了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