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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上人,不也是人吗?说不定夜里也要被牙疼所困扰。怕不是哪一日也要来寻自己看病。

思绪发散了一会儿,她也突然间笑起来,嘲笑自己想得忒远了些。也罢,自己不过一平民百姓,想来也不会与皇亲贵胄有何交集。

于是她问道:“阿云,你为何进宫啊?又为何出宫?”

叶问今不解,按理说大家都希望进宫当差,为何阿云后头又出来,且过着这般苦的日子。

“我爹娘都是宫里的仆人,我在宫里出生在宫里长大,自然也是仆人。姑娘之前不是好奇我为何识字?主子闲着无聊就教我写字认字,后头主子病逝我才就出了宫。”庞云的眼神有些躲闪,像是有难言之隐。

叶问今将这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却不问她是否在说谎,只回答道:“怪不得,你学得很快,宫里那位愿意教你,大致也是觉得教起来有成就感吧。”

“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儿。那宫里可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如今在这儿比从前不知安心多少。”庞云笑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颧骨上的雀斑也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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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开展的项目日渐完善。门口日日排着长龙。各种疑难杂症也都出现了。

不同的病症有不同的病因,自然应当用不同的方法。

一般人家吃糖不多,加上日常常食用五谷杂粮,因此龋齿的发生率比现代低了许多,严重程度也不如现代。

但这年头,哪儿能有关注口腔健康的意识,因此大多数人还是忍着疼,实在忍不住了才打听到叶问今医馆来。

叶问今医馆至今开了大半年,至少叫溪台镇的人们开始关注自己的口腔健康。

就是不关注的,听说了身边人的求医经历后也会对着家里的菱花铜镜掰着嘴巴瞧瞧。

今日,方冬儿来医馆求医。后头有方夫人陪着,面色不太好的样子。

自家的收入还有一部分来源于方氏杂货铺的分成,好的时候每日可近五十两,平常时候便二三十两,因此二人最近交流颇为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