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令今日在县里最大的酒楼设宴款待祁县富绅,整个祁县数得上名号的几乎都到了,这事一提,这群富绅们哪怕为了面子,只怕也会出人出力,说不得还真能将这县城翻过来,将壮壮找到。
县衙是整座县城的权利政治中心,围着县衙这一圈,就是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富人区,那衙役说的最大的酒楼,就坐落县衙前面不远的东大街上。
几人到了酒楼门口,那衙役就径直领着陈家三人进去了。
沈惊春与陈淮也没进门,只站在门口背风的地方等着,没一会便听到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声怒喝隐约传了出来:“岂有此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沈惊春道:“这下好了,壮壮应该是能找回来了。”
陈淮嗯了一声。
他却是知道这县令为何在听到人贩子重出江湖之后,这么愤怒的。
这高县令本来是京城人士,也是个世家子弟,与先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却不料在一年七夕的时候,儿子被拍花子的拐走,他那夫人本来就因为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受此打击一病不起,拖了半年就去了。
这二人本是少年夫妻,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儿子,结果却被杀千刀的人贩子搅的家破人亡,从此之后就跟拍花子的杠上了。
也正是因为从同窗那里听过高县令的事,陈淮才会叫陈家人报官,只要高县令知道这事,不可能不管。
酒楼里,高县令一声怒喝之后,安静了几秒,才又断断续续的有人声传来。
没一会,一阵脚步声就朝着门口来了,打头一个正是未及不惑,却已生华发的高县令,后面跟着县衙几个主簿典史之流。
一行人刚出酒楼,又有衙役狂奔而来,喘着粗气道:“明府,又有孩子被拐了。”
这个又字一出来,高县令就气的眼前一阵发白,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都出来了:“还不去将人找齐赶快去找孩子。”
他来回走了几步,到底还是没控制住,狠狠一脚就将酒楼外摆着的一盆花给踹翻了,深呼吸了几下勉强压下火气,飞快的朝身边的下属下达指令:“立刻派人守住城门,严加盘查,绝不能放过一个人贩子,城里也是,即刻疏散人群,挨家挨户盘查,务必要将这群人找出来。”
身后几个官吏应了一声,飞快的走了。
高县令身后站着的一名富绅壮着胆子道:“明府,我家倒还有些家丁,不若我即刻回家吩咐一声帮着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