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听她开口都有些不赞同的看了过来。
沈惊春冷笑一声:“我男人是个读书人,心软好讲话,我不一样,我是个妇道人家,最是睚眦必报小心眼,不给个交代就想走?想的未免也太美了些吧。”
“人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闹了这么久,余娘子终于出了声,围观的群众让开一条道来,将她的身形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沈惊春看着她满脸的怨恨阴毒,不由怒极反笑:“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问余娘子你想怎么样呢。”
她绕过前面的人一步步的逼近余娘子:“人伤成什么样跟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是我叫他们父子往我家坑里跳的吗?我在自家院子里挖坑,院门也紧闭的没碍着谁吧?怎么我听你这个口气,倒像是我的不对一样?难道是你弱你就有理了?我倒还真想问问余娘子你呢,大半夜叫你大哥和侄子翻进我家院墙,是为了什么?”
“哦……”沈惊春的尾音拖的很长:“我知道了,定然是白天的时候你没从我家占到便宜,所以怀恨在心,月黑风高杀人夜,所以想叫你大哥趁着天黑摸进来把我们一家子都杀了泄愤,我的老天爷啊,就邻里间的一点矛盾罢了,用的着这么恶毒杀人泄愤吗?”
“啥?”
别说围观的众人了,连大满都被这个剧情走向给惊呆了。
不就是想趁着天黑来偷个桃子吗?咋就变成了杀人泄愤了?
就为了白天的一点妇人间的口角,至于吗?
所有人都有点转不过弯来,那余老大也不嚎了,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陈淮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哦,原来是要杀人泄愤,那这个事情可就大了,还好媳妇你英明,否则我都差点被他们骗过去了,这是不能放人走的,这得报官啊,让我想想,根据本朝刑统规定,蓄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
余家父子吓的腿都软了,周围人也被这一通刑统给震的说不出话来。
余娘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放屁,不就是偷你家几个桃子吗,怎么就杀人了?还徒三年呢,杀谁了?你倒是说啊,凶器呢?”
“哦,原来是偷窃啊。”陈淮微微一笑,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丝令人胆寒的愉悦:“那是不用徒三年了,按照本朝盗贼律,谋划偷窃而未得逞的,只需要杖六十即可。”
杖六十!
余老大这回也不觉得腿痛了,而是觉得浑身都痛了,再也坚持不住,眼一翻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