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婢女既然那么说,那就证明徐夫人和我那便宜小表妹还在山上没被找到呢。我的意思是,徐夫人既然这么想坏人前程,那就让她自己尝尝那种感觉,等到放榜那天再将消息透露给徐斌,再者,我想着你能不能联系到三师兄,趁徐夫人不在,徐家上下忙着找她的时候,给她们家使点绊子,不说给徐家搞破产,起码也让她们脱层皮。”
沈惊春话音落下,陈淮闭着眼睛没说话,好一会,等沈惊春拿了帕子替他绞干头发,扶着他坐了起来才道:“三师兄如今不在庆阳,鞭长莫及,而且,真要整治徐家,也用不着陆家出手。”
他看着沈惊春神色如常的一张脸,还是忍不住的开始后怕,这次她能逃脱是她天生力气大,若是换了旁人呢?岂不是就要被徐夫人逼的就范了?
而且,就算到时候交出了茶叶的制作方法,恐怕以徐夫人那个心狠手辣的脾性,也不会放过别人的,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乱说话。
他坐在凳子上,一把抱住了沈惊春的腰,闷声道:“还好你没事。”
“快放手,你头发还没干呢,别把我衣服给弄湿了。”
沈惊春话是这么说,伸出去的手到底还是没将陈淮推开,迟疑了一下反倒落在他背上,安抚似的轻轻拍了几下。
二人温存了一会,陈淮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才开始说起后?的事情来。
“这庆阳府地界有两个商盟,一个是永信由本地几家商贾牵头,一个是福昌是外地来的几家商贾,这两家商盟向来势同水火,之前我与你提过的柱国公府的忠仆,一直就是替陈牧在外经营一些隐形产业,原本重心一直在北边,自从前些年找到我之后,渐渐就将重心转移到了南边,这些年更是在庆阳扎了根。”
“徐雍二次坠马中风现在已经不能理事,徐夫人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当家人,只要将她出事这件事传出去,多的是人想要啃徐家这块硬骨头,再者,徐夫人既然铤而走险不惜绑架你来获取茶叶制作方法,徐家的情形显然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
“背后惦记着徐家家财的人,原本或许还顾忌着身份不好直接对徐家下手,但只要徐夫人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徐家乱起来,那背后之人说不得还会浑水摸鱼,趁着这次机会彻底将徐家的家产夺过去也未可知。”
陈淮微微低垂的双眼中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原本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柱国公府那些人再有什么联系了,至于能不能替陈牧翻案,他也只能说尽力,能不能有机会也全看天意,但现在徐夫人这么丧心病狂,动到沈惊春头上来了,这比直接断他前途,还要让他难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扶之者众也。
对于徐家这样的门第,如果不能彻底将她打落尘埃,等待着沈惊春的只有永无休止的报复。
“想必徐斌很快就会上门,到时如果问起来,你直接给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将他支到南□□去,只有这样,原本可能还会观望一阵子的人,才会迫不及待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