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言衣给人的感官一样，这个势力散发着“壕无人性”的气息。

并不知晓掌管情报·监察百官·昭贤太后的鬣狗·但真不管宫制衣物的枭卫军被扣上这么一个奇妙的结论，裴信玉抓住缰绳，向沉默的黑衣首领略一扬眉，发出无声的问询。

“衣裳不错。”黑衣首领夸赞，将那些思考往后压了压，“上个任务的酬劳？”

他在寻思最近是否有什么刺杀大案，却没有寻找到答案。或许是被掩盖了，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离职”使得这场刺杀被延后了日期。

裴信玉明白黑衣首领的意思，只能一笑。

她还能怎么说？这身衣服不是伪装，是昭贤娘娘赐下若干套衣裳之一，专供她给枭卫抄家掠阵的时候打扮？

——“让那些国之蛀虫好好欣赏欣赏吾家芝玉。”抚掌而笑的娘娘如是说。

虽然不觉得那些流着冷汗的官员会有那等心情赏识枭卫中的这抹亮色，裴信玉还是换上了这些明丽衣裳——不影响行动，又是娘娘的一片心意，为什么不换？

“暂时没有麻烦，不过我缺钱。”她回答，顺手给之前茶馆付账一事做了个聊胜于无的补丁，转头便掠去这一不太合适的话题。

“有什么赏单？”

“姑苏豪富贾乐山，金盆洗手的海盗，被仇家悬赏追杀。”黑衣首领掩藏在面巾下的面容似乎是在笑，“仇家史易升也被他出资悬赏，都是大富豪。”

“史在海上，而且时常换船。贾防守严密，明面上有两个寸步不离的保镖。但是你应该能混进去。”

“太久。”裴信玉说，脸上浅淡的笑意并未改变，显见拒绝。

她不准备掺和这档破事——能连用两次豪富，显然这出价连黑衣首领都在心动，更别提着这对赌中间的波涛汹涌，她不准备凑这份热闹。

“好吧。”黑衣首领又打量了裴信玉几眼，重点是她的衣装。“这两个是最适合你的赏格。如果你要别的……”

他似乎在思考，却又像在盯着裴信玉打量。

“近，目标明确，最好有具体方位。”裴信玉悠悠道。

“这种单子可不太常见，不过你运气不错。”黑衣首领低笑一声，声音很冷。“在这附近，价值一万两的白玉魔丐。但这单还没有挂出。因为是六家合账出资，债比较难讨。你六我四。”

虽然白玉魔是被丐帮驱逐之人，杀之并无后患。这单在讨账上还有些麻烦，价便显得鸡肋。黑衣首领本准备将这单作为下属的出师测验，但顺水推舟做个试探也无妨。

“丐帮？”

“十年前，白玉魔在苏州虎丘奸杀十七位黄花处子。这十七家中有六家出资要这白玉魔的项上人头。”黑衣首领神色如常，为裴信玉解释了情况：“此人也因此被丐帮驱逐，不必担心惹来丐帮报复。”

如果说那两个海盗富豪可能是这段时间的露头者，十年前的白玉魔丐便粉碎了这种猜测。她不曾听闻丐帮出过这种败类。考虑到裴信玉生长于清风楼情报处这一背景，这点绝无可能。

看来此方世界，朝廷也依然势弱……或许门派也是，连这等败类也没有清理的能耐。裴信玉心想。

“有樵夫说他在附近的山上见到了他。”黑衣首领继续补充情报，裴信玉微微一顿，看向黑衣首领的神态中已带上被消遣的怀疑之意。

“躲到山里？这不好寻。”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隔日更，更新时间晚六点整，其他时间都在捉虫。

不放文案是因为被屏蔽到没脾气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