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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轿刚才落地,风南空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伸脚站在了雪地里,驻足望去,高高的台阶上,含元殿内灯火通明,不时有婀娜的宫人,掌灯从他身侧路过。

若没记错,自他从赤月回来,在朝堂上与黑水皇匆匆有过一面后,便在也没有被传召入过宫,才时隔数月,这座他儿时常常被父皇带在膝边,嬉戏的含元殿,不知为何,竟是变的如此庄严与陌生。

旁人只知,他还朝至今,荣宠至极,不仅封王,还赐下了不世的殊荣。却是少有人知,在他享受极致皇宠的同时,已被间接剥夺了上朝议政的权力。这于一个皇子而言,是一种彻底的放弃,亦是一种毁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会是他一直敬为兄长的太子。

风南空甚至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如今的黑水国,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国家,昔日的兄友弟恭,已经成为了一种天大的讽刺。他每每想起太子看向他的目光,就会有种无端的厌恶。

可是他不懂,素来对他宠爱有加的父皇,究竟为何忽然避而不见,太子与众皇子又为何忽然全部一反常态?

他不在的这一年里,黑水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当真如传言那般,他们都厌弃了他在赤月男宠的身份?

风南空一下捏紧了袖中的拳头,尽管他连日来意志消沉,肆意妄为,但隐隐的,他还是嗅到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太子,这么多年,你究竟隐藏的多深?

“睿王殿下,请。”

微有些难受的深深吸了口周遭的凉气,风南空很快就平复了胸中骤然而起的复杂情绪,在管事太监的引领下,一步步踏上了含元殿的台阶。

往来宫人,纷纷躬身避退。

风南空有些急切的踏入了正殿,却发现偌大的殿宇内,除了明亮的灯火与雕梁画栋的冰冷装饰外,空无一人,不觉蹙眉,沉着脸问:“父皇呢?”

那管事太监,赶忙陪笑着道:“许是陛下国务繁忙,耽搁了,王爷稍等片刻就是的。”

风南空虽心中不悦,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能耐着性子,一展衣袍,就坐到了殿内的椅子上,那管事太监,弯腰垂着首,悄无声息的就退了出去。

一名宫娥,为他奉上了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