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接到陆晏信件时,心下一沉,倒不是因为秦婴又幸运地逃了过去,而是她终于明白,周炎曾对自己说的“待他无忧”是什么意思了。

茶茶问道:“姑娘,那咱们该怎么办?”

见苏妧不语,她又疑惑道:“既然梦妃醒了,那姑娘不就没罪了吗?”

苏妧看着天真的茶茶,微微一叹,“哪里那么轻松,她这是担心自己的无孕被人查出,恰到好处醒了,但那装鬼之人一口咬定是我,又有人见过柔颐郡主来到苏家,只怕我的罪责还是难以摆脱,除非揭发她的孩子是假的。”

茶茶紧锁眉头,“那……那清河王就没法子吗?”

“他倒是同陛下说了,只是正此时出了七皇叔派人刺杀皇帝之事,皇帝可就顾不得什么神医了。”

茶茶一叹:“这可怎么办啊?”

苏妧摇摇头,安慰她道:“不急,一定会有办法的,只——怎么可能是七皇叔派人行刺呢?”

按照陆晏在信上所说,是秋颖山的杀手透露,还拿出了七王府的令牌,可哪个傻子会这样大喇喇拿着能代表身份的东西给杀手呢?

派人刺杀皇帝,那无论如何都是杀头的罪,哪个杀手不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刺杀不成就死的觉悟?怎么可能让人发现?

当然,她的疑虑也是陆晏和宫几道的疑虑。

别看宫几道查出此事,但在朝堂之上,提出质疑的也是他,只说请皇帝准他重新彻查,恐有人栽赃嫁祸。

皇帝眯眸瞧了他一眼:“宫卿这是是要推翻自己查的案吗?”

皇帝说罢,一扫众臣,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大臣纷纷上前要求收押周炎,有些心中存疑的也不敢这时候触皇帝的眉头。

陆晏敛目,却明白过来,这些要求收押周炎的大抵就是严选手中名单上的官员。

他想到此,同周炎对视一眼,后者倒是一脸平静,宫几道也看向周炎,眼中流露出抱歉的意味,周炎只是轻轻一笑,倒是风骨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