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似是还未完全恢复意识,双眼迷蒙眼神有些涣散氤着水汽, 眉头微微皱起, 唇色有些发白,中衣被汗浸湿紧贴身上, 前襟散乱,露出几寸莹白。
林宴安瞥了一眼快速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浑身顿时紧绷起来, 有些不知所措。
但幸好,床上之人意识像是仍未清醒, ?只微微地抬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睫,就这样一个动作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咳了两声细声道:“是你啊。”
说完又咳了两下,一副虚弱到极点的模样,褪去了平日的娇纵与冷静,像是一朵娇弱凄楚脆弱的纤弱花朵,让人生出了想要细心浇灌呵护的心意来。
林宴安眸子沉了沉,清了一下嗓音,嗓音有些嘶哑道:“小姐是不舒服吗?我去叫云杏去禀报孟尚书。”
说完转身欲向门外走去。
“别别叫云杏。”孟时笙拽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声音仍旧十分虚弱。
这一动作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很快?就垂下了手,嫩白的纤手落在床边,刚好有月辉照在?的指尖。
“别别去。”?紧闭双眼,口中仍在呓语。
林宴安站在床前进退为难。
明知道?这个样子应该去请示孟尚书然后赶紧叫郎中过来为?医治。
可心中却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别去,去了还会有和?独处的机会吗??这样娇柔脆弱的模样你想让别人也见到吗?去了?清醒之后还会想见你吗?你难道忘记了?其实一点也不想见你,是你自己偷偷跑进来的,别去,就可以一整夜都留在这里陪着?,这样孱弱娇柔的?也只能由你守护。”
由我守护?
可是万一?病得更严重呢?
不行,不能这样。
他又向前迈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