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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有些紧张执着木梳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孟时笙从铜镜中看见他的手指修长而又骨节分明,手背隐约有青筋浮现,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面色有点紧绷。

孟时笙看他样严肃的样子不禁偷笑出声来,被打击到的心情略微缓和了一些。

看着他这个样子孟时笙以为他会和刚才的自己一样面对打滑的发丝和一桌的发簪有些不知所措, 都准备好了等他试几次就给他台阶下,然后再叫刚才那个小丫鬟回来帮自己梳妆。

但没想到林宴安虽然手都在发颤表情严肃紧绷, 但他为她挽发髻的动作却十分利落,那之前在她手中不断打滑, 不论怎样都梳不好的头发,到了他略生薄茧有些宽厚的手中却像是十分听话。

不出一刻,林宴安就已经帮她挽好发髻, 是云杏日常为她梳的最多的垂云髻, 孟时笙在铜镜里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哪里有瑕疵,发髻服帖没有一丝凌乱。

她十分吃惊, 这还是几个月之前给她簪个发簪都磕磕绊绊簪不好的人吗?

他这几个月去哪里换了这么一双巧手?

“先别动,还有发钗没有簪上。”林宴安按住她的双肩让她不要乱动, 然后又从桌上挑了一支镀银金穿珠点翠花簪, 和一支玉垂扇步摇,为她簪在发上。

这次他的手很稳, 没有抖一次,簪子和步摇都是一次性就簪好,然后他又认真地盯着铜镜中的她端详了半天,调试了一下两支发钗的位置,为她在首饰盒中挑选出了一副白玉耳坠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

仿佛是会怕那耳坠的钩子会刺痛她一样,云杏往日一下就戴好的耳坠到他这里磨蹭了好一会才两只都戴好。

孟时笙看着他这熟稔的动作,十分的吃惊:“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她拉起他的双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双手到底和之前有了什么区别,硬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可能就是手上的茧子更硬更厚了?

“就前段日子生病不?去练功的时候,每日看着云杏的动作多看了几次就学会了”

“今日是第一次尝试怕做不好就先试了个简单的,我还会更复杂好看点的”

“小姐后面后面云杏不在的日子里我都能为小姐为小姐梳妆的可以不?再叫别人”

林宴安梳完发髻便垂下了头,小声解释着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只是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还时不时地抬起头瞥她一眼,面色有氤上了薄薄一层绯红。

“我我早上练完功会立马赶回来的不会不会让你等我的”说着像是怕会被她拒绝他又立马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