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也没计较他的沉默,无声笑笑,道:“若是无事,不妨跟我去书房坐坐。”
洛长青更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微微拱手,跟在盛老爷后面。
两人上午手谈的时候是在后面花园的,洛长青也是许久未进书房了,一进去却看见,很久之前那副“高作”还放在桌上。
原来家里的书房是不许下人进来收拾的,进书房的人少,一般只有盛老爷和铺子里的管事,盛夫人偶尔会送茶点过来,剩下的人就不行了。
盛老爷又不是多利索的人,一点无伤大雅的画作,放在桌上也就放了。
于是,桌上的简笔乌龟图,不仅洛长青看见,盛老爷也看见了。
盛老爷有意缓解气氛:“我见娇儿她娘养了只鸟养了只龟,还是娇儿送的?”
“前些日子惹了娇娇不高兴,买来哄她玩儿的,这回回家,她带来给岳母了……”
“我要不说,坐,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
两人一起坐下,又话了两句家常,盛老爷主动提起:“说来也巧,我上半年去过一趟京城,也见了京中的酒楼,可惜那时候没太注意,也不知道贵人们说的酒楼是不是镇上这家。”
洛长青心中已有答案。
又听盛老爷说:“据说那家酒楼是大官家的,开了三四十年,自有底蕴,又有主家支持,多是接待达官显贵,偏菜色丰富,吸引了极多回头客。”
恒悦酒楼在镇上立足,打出的牌号就是菜色多,这些日子里,回头客更是络绎不绝。
盛老爷面容多了几分严肃:“长青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长青张了张嘴,蓦然苦笑。
“岳父想得大概没有偏差,您听到的那家酒楼,应该确是恒悦。”
盛老爷早有准备,但听见他亲口承认,还有有片刻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