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远远一串“扑通”声传来,他的嚎声方才止歇。
“让你欺负姐姐!”
喉咙痛得难说话,宴安歌心里念叨着,乐滋滋的。
她扔了手中的石子,慢慢爬下树。腹部的疼痛已不容忽视,宴安歌一个错手没抓稳,直接滑了下来,衣袖撕裂,露出染血的衬衣。她看了眼手臂,没有划伤,但捂着肚子的手已是一片濡湿。
薄暮笼罩,身边空无一人,宴安歌没忍住,委屈地红了眼眶。
“不能哭,不能哭!”
她心里默念着,抹了抹眼睛,一步步找回去。
童瑶和阮千柔自是不知另一端发生的事,在童瑶话落后,马车上陷入一片寂静。
汤是不是苦的?
之前严词驳斥宴安歌的人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又是如此突然,阮千柔神情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童瑶性子大大咧咧,但有时又过分敏锐。
她半是气愤,半是心疼,眼眶都红了:“你就糊弄我!这次要不是那个小子提醒,你是不是就一直瞒着我?”
阮千柔的玄技用在处理食材上,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其美味,却会让食材沾染自己的情绪。
童瑶记忆中,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有异味的食物。
她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
阮千柔心下无奈,还是没躲过去。
她想了想,认真道:“没有糊弄童童,也没有瞒着童童,跟你一起时确实很开心,所以做的东西味道一直不错。童童自己也喝了汤啊,不苦的……”
童瑶半信半疑:“真的吗?那我刚刚问你时,你迟疑什么?”
“千真万确!”阮千柔答得肯定,“有童大小姐在,什么忧愁烦恼都走光了。我只是听你这么问,想起刚刚那少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童瑶白了她一眼,“你哄小孩子吗?还没我大呢!老气横秋的,小心长皱纹。”
说来阮千柔其实比童瑶大,但童瑶早产,反而比阮千柔先出世。
幼时两人还因为年龄问题闹别扭,如今倒没人在意。
阮千柔听她这样说也不以为意,笑着赔礼道:“是我出言无状,童姐姐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我。”
笑颜温暖,不见阴霾,仿佛片刻前的痛苦都是过眼云烟。
童瑶很多时候觉得她看不透阮千柔,但这不影响阮千柔是她唯一认可的姐妹。她伸手摸摸阮千柔的头,自己老气横秋地叹口气:“行吧,有事一定要给姐姐说。”
阮千柔点头:“好。”
话说回来,童瑶撑着下巴:“刚刚那小子你也不用担心,跑得麻溜。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玄技,我竟然没有看见波动。”
“你没看见?”阮千柔有些理解她刚刚的激动。
连沧城虽然不大,但人也不少,觉醒的玄技五花八门。突然消失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一些隐身、移动之类的玄技都能做到,但想在童瑶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却不简单。
童瑶的玄技就在于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使用玄技时产生的波动,算是比较鸡肋但又特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