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餐时只有她和童瑶两个人,没什么顾忌,今天被人看着,还是个小少年,就有些奇怪。
“安歌,不吃吗?”阮千柔问了一声,却没有再给她夹菜。
刚刚宴安歌在哭,她顺手夹菜聊表安慰,其实已经逾矩,但只当照顾小弟弟,倒也并没有多别扭。现在情况不同,自然不会再做。
宴安歌偷偷觑了阮千柔一眼,看着空荡荡的碗,有些失落。
她将碗推开,轻轻拍了拍肚子:“饱!”
童瑶好不容易将丸子吞下肚,看她做派,有些哭笑不得:“诶,你难道真是四岁,不给夹菜就不吃吗?还闹别扭,小孩子一样。”
宴安歌脸色又红了起来,她确实饱了,只是想想之前的样子,还真有童瑶话中的意味。
转眼见阮千柔也皱眉看着她,宴安歌顿时着急起来,“真、真饱!”
她紧紧盯着阮千柔,试图用眼神传递信息。
童瑶扑哧一声笑,“更像小孩子了。”
“童童!”阮千柔让她噤声,转头道,“安歌是之前吃了醉仙宴的头菜,所以已经吃饱了是吗?”
宴安歌见她真的懂了,眉眼一弯,连连点头。
阮千柔诧异:“那安歌之前……”
之前为什么要拉她吃饭?
话未问完,阮千柔已经反应过来——不是宴安歌要吃饭,而是宴安歌要她吃饭……
她看着面前笑得软乎的小孩,目光有些复杂。
童瑶没有阮千柔那么敏感,说起头菜,她一骨碌坐直身体,“头菜能吃饱,份量难道很多?我还以为只有一小盘什么的,毕竟珍稀嘛。”
其实也不是很多,宴安歌比划了一下,一盅药汤,多几口就喝完了。
只是里面不知放了什么,管饱。
“话说,你怎么从城外跑到连沧城的?还进了醉仙楼,一吃就吃头菜。难道是专门往守卫多的地方去,拿好东西下手?”
童瑶完全是打趣。
虽然跟宴安歌相处没多长时间,但童瑶好歹能看出她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正因为这样,她对这其中发生的变故更是好奇。
被人当贼喊抓喊打的场面历历在目,宴安歌想起又羞又恼,还有几分委屈。
昨日她教训叶飞后,循着印迹找回去,但马车走得快,她又受了伤,怎么追得上。而临近城池,车辙印混杂不清,更是难认,她好不容易找到连沧城,天早就黑了,城门已经关上,宴安歌只能在墙角待了一晚。
第二日进城,她也不知道如何找人。
虽然暗自记下阮千柔的名字,但她话说不好,经过一夜奔袭,身上换的衣服也沾满了灰尘,混杂血迹,狼狈得真像个乞儿,没人有耐心听她说完。
宴安歌漫无目的地游走时,路过醉仙楼,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有些像阮千柔喂她的汤。
然后……然后她就出现在后厨,面前摆着一盅汤。饥肠辘辘之下,没忍住诱惑,就被当场逮住变成贼了。
宴安歌现在想起还有几分莫名其妙。她隐约记得那是她的能力,可现在根本不受她控制。
这番话说出去大抵都没人信,更何况她也难说清楚。
童瑶问完也想起她还不好说话,没指望她回答,省得把自己急死。
“诶,没这个口福。”她趴在桌子上叹口气,看向阮千柔,“阿柔,你就一点都不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