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阮宏逸松口,让这场亲事结成,一切成定局,余下可由不得他。
阮宏逸仍有些犹豫,婚典临场换人,传出去也是让人笑话的。
而叶家这个馅饼底下究竟有多大坑,还未可知……
叶家主见状,故作惆怅道:“飞儿执意为千柔侄女入赘,连我这个当爹的话也不听……”
在坐宾客闻言嘴角抽搐,叶家主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啊,看叶飞那样,真不是你摁头逼来的吗?
叶家主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传出去就是叶飞为爱痴狂,传到更远的地方就是阮家棒打鸳鸯,他已经不在乎连沧城内部风评如何。
他继续道:“但父为子谋,他依旧是我叶家的一份子,日后他的孩子也当有继承叶家的权力……”
谁都知道叶鹰不会局限于连沧城,日后一些金银财宝还能带走,但那些不能变卖的家产还是要叶飞继承。
叶飞若是入赘,孩子当是姓阮的,这是给了阮家谋夺叶家家财的权力?
这一句空头支票,就算是个天坑,也总有人铤而走险愿意上钩,诱惑不可谓不大。
以阮宏逸以往的性子,确实容易被这利益冲昏了头,仓促应下。
但叶家主一提继承,他突然警醒过来。
在他眼里,叶家做这些事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谋夺他阮家家底吗,哪还有上赶着送钱的道理?
还继承?
让他叶家的孩子继承阮家,继承他付出一切打拼下来的家业吗
他脸色一沉,“叶家主不必多说,今日是我女儿大婚之日,若童家毁诺,我自为她再择一良婿,断然不可当场做这改弦易辙之事。”
叶家主闻言愕然,被他这义正词严的一番话气得肝疼。
在叶家主看来,阮家如今最值钱的也就一个阮千柔,那点家底连叶家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他哪会看在眼里?
当初无往不利的方案如今怎么碰了壁,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阮千柔也想不明白。
她看着阮宏逸从犹豫到拒绝,心里同样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
最终结果出来,她的心落下,却依旧复杂难言。
阮千柔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心绪平复,从拱门走到前院,走到一众宾客眼前。
一袭红衣张扬明艳,身姿如修竹般清逸挺拔,冕旒遮住了她的脸,却遮不住那股强大的自信和风度,若流风回雪,轻逸飘摇。
四座宾客有大半是当初来喝过阮千柔满月酒的人。
当初一句句祝福犹言在耳,但这些年阮千柔泯然众人,阮家做派更是让人心寒,他们也对这个本该出类拔萃的孩子失去了信心。
没想到如今再见,这份风采竟远胜连沧城一众所谓的天骄俊彦。
向阮宏逸行礼后,阮千柔转头面向众人,言辞铿锵:
“今日趁着大家都在场,我要澄清一件事——我与叶飞从未相爱。相反,他的纠缠,令我深受困扰。”
“今日是我大婚之日,叶家要讨一杯喜酒,我很乐意。若想捣乱……”
她转身,裙摆回旋,锋芒毕现——
“我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是锋芒毕露的安安和千柔,哈哈,要不要猜猜安歌的花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