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行啊!”一赞叹,一惊诧,两道不同语气的声音同时响起。
童瑶瞪了阮千雪一眼,“你学我说话做什么?”
阮千雪一愣,大家不是一起说的嘛,哪儿学她了?
可童瑶刺了一句就溜,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她跳到宴安歌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老气横秋道:“算我没看错你小子。以后阿柔交给你,你要像刚刚那样保护她,知道吗?”
宴安歌闻言看向阮千柔,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会的!我会永远在姐姐身边保护她!”
质朴的话语饱含真心,可永远又太虚妄。
阮千柔怔了怔,美好的梦碎多了,她早失去了做梦的能力,如今竟不由自主顺着宴安歌的话畅想——
可那时,安歌还会在她身边吗?
不等她多想,眼前蓦地多了一个黑黝黝的脑袋。
宴安歌收起唬人的气势,凑到阮千柔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求夸奖的小表情,又忸怩着不说话。
阮千柔抬手摸了摸宴安歌的发顶。
掌心柔软的触感似乎顺着经络蔓延至心间,霎时抚平了那丝怅然。
她笑了笑,难得升起一丝坏心,捉弄道:“安安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宴安歌一愣,又忸怩着暗示了一下。
可以往能轻易看出她心里想法的阮千柔就是装傻充愣,不说她想听的话。
一次两次,阮千柔脸上的笑意隐藏不住。
宴安歌明白了,顿时羞窘不依地唤道:“姐姐!”
阮千柔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如她所愿地安抚道:“安安刚刚好厉害!多亏有你保护,才没让坏人欺负我。”
宴安歌眉毛扭了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她想姐姐夸她,但这种夸小孩子的方式才不是她想要的。
可看着阮千柔的笑,她眉眼弯起,跟着笑了起来。
童瑶眨了眨眼,满脸沧桑地捏了捏腮帮子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这里还有两个大活人?”
从没想到,有一天她站在阮千柔身边,竟会被她完全忽视。
她看着宴安歌目光恨恨:忒!都是这小子抢走了她姐妹的注意!
阮千雪刚刚没找到机会反驳,这会儿逮着空子嘲笑她,“你不知道人家成了亲的人跟你这种……是不一样的吗?”
“是不一样,这变化不是一般大啊!”
童瑶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想到昨日与今日这两人的表现,忍不住啧啧称叹。
不仅宴安歌突然成熟,连阮千柔态度都强硬起来。要是早知道成亲能让阮千柔“洗心革面”,她一定不遗余力地天天撺掇。
待反应过来说话的是阮千雪,她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精准打击!
阮千雪一噎,以往她是早走了,这不是……这不是……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愤愤转身欲走。
阮千柔见怪不怪,拉住了阮千雪道:“千雪姐,难得聚在一起,留下说说话吧。”
到底是一起长到大的情谊,童瑶口不应心也不是第一次。阮千雪要是真走了,暗地里生闷气的又是她自己。
顿了顿,她眉头微拧,关心道:“刚刚……”
以阮灿的心性,想来此事过后最恨的反而是本不相干的阮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