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以为说说大话我就会改变主意吗?”阮宏言一脸怒意,斩钉截铁道,“这叶家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对于阮千雪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真当童双的天才之名是虚的吗,随便来个人都能追上?
她这些年的勤修苦练在阮宏言眼里大概也就是个笑话,阮千雪没奢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句好话,只是看着他满脸野心勃勃,还是想努力一下。
“阮家能有今天是叔母的功劳,爷爷也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叔父,阮家本来就是叔父的……”
“逆女,给我住口!”
阮宏言倏地站起来,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阮千雪敏捷地后退半步,掌风拂面而过。
她面不改色继续道:“这是事实,你不听也没用。反正你现在已经输了,不如就此放弃,我给你养老啊。”
阮宏言发现哪里不对了,平日这逆女哪有勇气跟他对着干?
“你这是要造反吗?连你也想对我落井下石?”
阮宏言满脸怒容,气得不轻。
“我没有这个意思……”阮千雪定了定神,“反正嫁叶飞是不可能嫁叶飞的,要联姻要讨好,你自己去吧。”
她说完,不再管阮宏言,直接转身离开。
阮宏言拍桌怒道:“不与叶家联姻,明日就是我们被赶出阮家之时。你以为我倒了,你还能安心当你的阮大小姐吗?到时随便一个仆从都能欺负你……”
“阮大小姐?谁稀罕!”
阮千雪怒气翻涌一瞬,又觉得跟阮宏言没什么好说的。
“以后,你活着,我给你养老,死了,我给你收尸。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门“嘭”的一声关上,将阮宏言的怒吼阻隔。
站在阳光底下,阮千雪蓦地吐了口气。
反抗阮宏言,真没什么难的。她早知道,却直到今天才算真正踏出这一步。
那就一鼓作气,再踏出另一步吧。
阮千雪昂首挺胸,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眼神坚定地向目的地行去……
阮宏言刚被阮千雪气得不轻,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好好缕缕思绪,就见侍从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求救。
他听后气得一个倒仰,忙跟着侍从赶了过去。
还没入院,老远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哀嚎——阮灿的。
阮宏言急急冲了进去,愤声吼道:“阮千雪,你疯了吗?住手,给我住手!”
房中一片凌乱。
阮灿昨天被阮宏言气怒之下打断了腿,这会儿跑都跑不了,拖着伤腿趴在地上打滚。
无处不在的鞭影精准命中他身上每一处最能感受到疼痛的地方。
他哭嚎着求饶,执鞭人却毫不手软。
阮千雪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红得滴血,可以看出她满腔无处宣泄的愤怒。
她对阮宏言的话充耳不闻,只重复道:“说不说?”
“爷爷,救我啊,她疯了,疯了!”
阮灿第一时间向阮宏言求救。
阮宏言怒容满面,“死丫头,你真当我治不了你?”
他说着就要上前,可唰的一道鞭影打在身前地面上,生生抽出了一道白痕。
阮宏言脚步顿止。
阮千雪看都没看他,只狠狠盯着阮灿,又是一鞭下去,“说不说!”
“别打了!别打了!五岁的事,我哪还记得?”
阮灿哭爹喊娘的,撑着想往外爬。
这女人真是疯了,突然到他屋里问那桩陈年旧事,还没等他反应呢,就翻脸拿鞭子抽他,要他说实话。
说什么说啊?那就是实话!
阮千柔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骗子!
阮宏言被阮千雪那一手惊了一下,回过神看到阮灿凄惨的模样,又是一阵火气上头。
“住手,阮千雪,那是你亲侄子,你要打死他吗?”
他想再上前,瞥见阮千雪的眼神,顿时心一颤。
想到阮千雪刚刚说的话,发现她真有这样的实力,阮宏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硬的是不能来了,他缓和了下语气,“到底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一家人?”
刚刚即便听到阮宏言要将她送给叶飞,阮千雪心里也没什么波动。
可这会儿听他这样说,阮千雪愤怒之余又多了些委屈,委屈之后更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