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柔笑了笑,没戳穿她。
她手点在花骨朵上,指尖一丝莹绿触之即收,玄技一转,原本蔫巴的小花苞陡然挺立起来。
“安安,你看。”
宴安歌迫不及待地放下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眼前的变化。
花茎抽条般拔高一截,触即清润的晨光。茎间嫩芽抽出新绿,迎风舒展。花骨朵亭亭玉立,宛如翩跹起舞的小精灵,舞衣回旋,初初绽放出迤逦的风采。
“哇!千哥哥,你好棒!”
宴安歌的眼睛霎时弯成小月牙,崇拜地看向阮千柔。
她伸手轻轻触碰着花瓣,指尖轻柔带着一点润湿的气息让她惊奇地睁大眼。
宴安歌好奇道:“千哥哥,你怎么做到的啊?”
“因为我会法术啊,施法就可以了。”阮千柔抿唇,一本正经道。
宴安歌疑道:“可是你不是只用手指摸了摸花吗?”
她模仿着阮千柔的动作,一脸困惑。
“对啊,这就是我的本事啊,可安安怎么知道的?你刚刚不是捂住眼睛了吗?难道安安说话不算话,刚刚说不看是骗我的,其实是在偷看?”
阮千柔抓到把柄,笑看着她揶揄道。
宴安歌蓦地捂住嘴,继而两颊通红地捂住脸,“对不起,千哥哥,安安不该偷看。”
犹记得在连沧城时,宴安歌初始也是这样乖乖巧巧的……
阮千柔愣了愣,随即掩饰似地笑出了声。
“对不起嘛,不要笑了。”宴安歌软糯地哀求道。
“好,我不笑了……”阮千柔说着,却又止不住笑得眼角发红。
“千哥哥是坏蛋,不理你了!”
宴安歌难过极了,愤愤跺脚跑开。
与花园相连的是一面湖泊,湖水澄净,连在湖底水草中嬉闹的游鱼都清晰可见。
宴安歌趴在拱桥的栏杆上,望着水下游鱼,目光湛湛。
阮千柔走过来,向她道歉:“对不起,安安,刚刚我不该笑你。”
宴安歌回神,刚刚那点情绪早散了,但她还是解释道:“你笑没关系啦,只是你那样笑,我就好难过。”
她压着心口,神情困惑。
阮千柔一怔,局促地转头看向湖面。微风起,湖面漾起圈圈涟漪。
半晌,她问道:“安安……会怕吗?”
若无其事的,似乎不过随口一问,却透着几分藏不住的喑哑。
宴安歌疑惑:“怕什么?”
她目光落在湖底游鱼上,蠢蠢欲动。
阮千柔抿唇:“醒来时没有记忆,一片陌生……会怕吗?”
宴安歌撑着脸看她,道:“不啊,有娘亲,有月姨,还有潇潇姐姐,我睁眼见到她们的时候就不怕了。”
“是吗?”
“嗯,虽然不记得,但她们一直在我心里,我见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宴安歌拍了拍胸口,语气自豪。
她说着,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凑到阮千柔耳边说着悄悄话:“其实开始还有些慌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可现在见到千哥哥,我就不慌了。”
她眉毛拧起又放开,化作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