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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是走搞笑路线自成一派,晚间直播过于吵闹,容易扰民,这才从厂房提供的公寓搬到郊外偏远的别墅群。因为身处县城,所以房价和租金都便宜,比起二三线城市,水艺能接受这个看似很高实际偏低的价格。

虽然在同城,她还是和家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一来是母亲在厂房上夜班,白天回家睡觉养精神,如果自己回去只会打扰到生物作息。二来是公寓只有两室一厅一卫,她要是回去了,也没房间睡觉,尤其经过厂房也有不少人说闲话,连带上什么“没爹疼的可怜娃”“寡妇一拖二”说她的也还好,说她家人时水艺总是咽不下那口气去理论,结果下一次再来这些人嘴会更碎。三来是母亲多少也被封建社会女人必须传承那套荼毒,试图给她洗脑早点结婚生子有份稳定的工作才算是孝顺,可她一个二十二岁拥有大好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却要拿自己一辈子开玩笑?

在别人眼里左右还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在她妈这儿只要她和其他女娃娃思想有出路也不会被接受,可又因为有这层血缘关系吧……有时候,母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现在她能养得起自己顺便还能补贴家用,这事也就很少提起了。

水艺不否认,她在一定程度上,其实也是受到影响的,但多年来所接受的教育和在外闯荡的经验促使着她不认命并且与这种影响做抗衡。

她平时只往家里寄钱,或是等妈妈休班、弟弟过周末的时候把他们接到郊区这栋小别墅里住。原本这周末,早晨七点钟她打算去接家人,先去吃顿早茶然后再去逛逛街给她妈和弟弟挑几身衣服……

结果,却等来母亲的哭哭啼啼的电话。

“小水,你弟弟他念不成高中了……”

水艺叹了口气,她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哭成撕心裂肺模样的大事,于是耐着性子询问:“妈,具体怎么回事?”

“安康体育没考和别人拉了很大分,高中上不了,想着你婶婶正好有认识的人……”

“妈。”水艺打断了母亲的话,“安康体育缺考这事是他自己活该,小小孩子学打群架,左腿骨折了没办法跑步,他可以拄拐上战场。但他不去拼尽全力试一试就直接放弃这门考试,是他自己的选择。”

“水艺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呢?这可是你亲弟弟!”母亲说的太急,声音扯了很大。

“就因为他是我亲弟,我才说的。”水艺想带他们逛街的情绪散去一大半,嘴角微敛,“现在你可以为他擦屁股,难道等他步入社会以后你想为水安康擦一辈子屁股?你可以惯着他、宠着他,但社会上的人可没这么好心,不是谁都当他是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