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发出如此奇怪的言论。”拉维娅终究还是顾及孩子刚失去双亲的痛苦,把“愚蠢”默默咽了回去。

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语还是很犀利,“你在这里以你受害者的立场来指责我,但是假如在你质问我耽搁我猎杀魔兽的时间而导致有人和你同等遭遇,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替他们说话?”

“可是……”

根据这孩子脑袋轴得劲儿,他屁股一撅,拉维娅就知道他冒出的大概又是相同的话。

她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温和的并不真切,“传说黑暗神不杀向他举起武器的人,你现在活了下来,或许是你的家人用尽生命来保护你,而你甚至没有举起你的屠刀,所以活了,我想这是同样的道理。”

“假如你向魔兽举起你的武器,哪怕是锄头,哪怕是铁锤,哪怕是你母亲擀面的木棍,只要你有战斗的勇气。”

“生死一瞬你就可以爆发惊人的意志点燃你的战斗之火,觉醒你的天赋,或许只有一点点小小的火花就可以使魔兽眼睛花了一瞬停止脚步,让你的父亲母亲躲开致命一击。”

“这样总可以坚持到援兵,哪怕你的亲人最终只可以活一个。”拉维娅觉得自己言尽于此,糟糕的谈话让她耗尽了耐心:“哪怕最终毫无效果,但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悲剧并不是我造成的。”

“对于这种惨剧,我深表同情。”她将金币留住,转身准备离开,可是那个孩子竟然叫住了她。

拉维娅眉梢一扬,就听见他道:“你们饱受平民的供奉,他们卖掉妻子,儿女,还有传袭下来的牛羊给大人们以丰渥的生活……但是大人,你们失职了。”

拉维娅知道自己又背了教廷的锅,看来是她的异教徒之名不够响亮呀。

她笑了。

可是她的笑容里只有笑,再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譬如怜悯,譬如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