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含笑道:“若真是如此,那还真算是家中的大喜事了。”
其实她心中明白,此番傅昀州过来,对父亲而言或许是祸不是喜。
若非如此,继母上辈子也不会铤而走险,设计将她推给傅昀州,好让这场巡视在“丑闻”舆论中匆匆中断,不让他追查出什么祸端。
坐在她跟前的沈珠亦朝她笑了笑,但须臾却又耷拉下了眉眼,眼泛泪光地唉声叹息起来,“虽说是大喜事,可三姐姐,我今日却实在是伤心呢。”
眸光瞥见沈蜜不语,她顿了顿又道:“有时候真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对我这般偏心。”
沈蜜知晓这是她一贯的秉性,亦知她今日打的主意定是和上辈子一致,但还是耐着脾气问道:“四妹妹何出此言?”
沈珠哀婉道:“我母亲仅是个县丞之女,身份不如姐姐母亲尊贵,父亲看中这一点,因此将我也看轻些,只这一点,家中每每有贵客,父亲都不准我登堂入室,就可以见得了,哎,说来说去,都是我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沈蜜听她这满腹牢骚,实在是有些厌倦,垂了垂眼睫,面无表情地问道:“那妹妹想怎么样呢?”
沈珠听着她不咸不淡的话语,倏然抬眸,只觉好似哪里不对,往常沈蜜听她发牢骚,都会耐着性子软声安慰她,现下却一改态度,着实让她有些诧异。
但此刻沈蜜一脸平静淡然,她也没辙,只好试探着问道:“姐姐能帮我去跟父亲说说,今晚的家宴,准我去参加,让我也见见大都督,长长世面,好吗?”
沈蜜只想将她打发走,倒是也没多想什么,只道:“好,不过父亲答不答应,我可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