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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点着冉冉檀香,黄枝木的家具摆设雅致朴然,青瓷净瓶中斜出几枝海棠。

傅昀州幽邃的漆眸在屋中逡巡了一圈,自嘲地抿了抿唇。

视线最后落在沈蜜身上时,他眉心浅蹙,呼吸深深浅浅,双眸深处似翻涌着惊涛骇浪。

隐忍到了极限。

沈蜜瞧着他,蓦然涌出一个念头,傅昀州应当是误会了,她是否该开口解释一番。

但话提到嗓子口,她蓦然又攥了攥拳头忍下了。

她为何要同他解释呢?

这辈子,她同他本就该是南辕北辙,毫无交集才是。

她没有道理要对他解释。

他也没有资格来管束她的自由。

张淮自方才傅昀州一进门的模样便猜到了其中缘由,便开口试图缓和:“都督自然是来得的,我与义妹正在用膳,都督不介意的话,一起便是。”

他故意将义妹二字说得很重,不希望傅昀州因此来干涉两人之间的交往。

傅昀州转头瞧他,目光如森森寒冰,眉梢轻挑。

“哦?义妹?何日认契换帖的,本都怎不知?”

张淮据实已告,“还未认契换帖,只是一见如故,便以兄妹相称了,此乃个人私事,故未告诉都督。”

“一见如故?”

傅昀州眸中跳过幽光,嘴角讽意愈深。

“是。”张淮冷静回他。

傅昀州不紧不慢踱了几步,长眸微倾,举起桌上的酒壶,开始斟酒。

清酒入盏,叮咚作响,他悠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