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桑决定先去江释昨晚待过的宿舍。
宿舍的床是被并在一起的铁床上下铺,一个狭小宿舍有七个铁床能容纳十四个学生休息。
最里面靠近厕所的那侧往靠门的这侧都是大通铺,冬天可以抱团取暖,然而夏天就会因为人数太多而过分闷热。
学生的被褥都叠成豆腐块,整整齐齐。
床下的鞋子摆放是统一的鞋头对内,鞋跟紧贴着粉笔画的一条直线。
两个靠墙相并的木桌子上放着牙刷杯,也都是统一朝向。
无一不整齐有序。
如江释所说,所有学生回到宿舍,拿着睡衣,抱着盆,盆里装着毛巾牙刷杯荷香皂,排排队离开。
澡堂在宿舍楼的西北角,得从正门出去。
学生回到宿舍后,统一赶往澡堂,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整栋宿舍楼都是这样的盛景。
等到熄灯时间,都不见有人回来。
整栋楼静极了,江释下意识放轻声音,“你看,很诡异吧。怎么能连洗澡都统一,洗澡能洗一晚上?”
宁桑没理会他。
倒是商陆配合地“嗯”了声。
江释不乐意了,胳膊肘碰商陆一下,“你怎么这么敷衍。”
商陆:“奇怪,才正常。”
在这样的环境里,诡异才是常事。
但江释不明白,听着有些绕,他准备继续发问,被宁桑给捂住嘴,立马识相地保持安静。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厕所传来,像是天花板滴落的水珠打在厕所的瓷砖上,一声一声不停歇。
整个宿舍越来越潮,从最里侧的床铺开始,床单一滩水渍,水渍蔓延,直逼他们所在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