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一想到这么一拽哥,躲在厕所给自己打电话就有点缥缈,她明知故问道:“这么难受就挂了吧。”
对面没说话,阮恬也没催,电话对面没多久憋出一句:“你事情很着急吗?”
不着急就再多说两句。
阮恬:“你真粘人。”
那边顿了下,故意说:“那我挂电话。”
阮恬:“别挂,沈羲和,晚上我找你去吃饭,你等着我。”她趴在阳台边,看到楼下花园里一簇簇的绿植,明明冬天了,还鲜活的生长着。
等阮恬泡完澡出去都要吃午饭了,家里就剩下她妈一个人,端着咖啡格外优雅的在赏花,那是早上从花园里剪回来的花,枝条仔细修剪过后插在花瓶里,有花香小心的蔓延。
阮母回头看她,脸上笑意满满,说:“阮阮,有志者事竟成,你看这花终于是活了。”
阮恬摸着自己吹得半干的长发,走过去,直接坐在沙发扶手上,随意又散漫道:“您这话里有话啊。”
“妈妈就跟你说句话而已,怎么想这么多。”阮母带笑斜睨她一眼,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过来,阮恬没反抗,整个人都被扯过去,小狗似的趴在她妈腿上。
阮母慢悠悠的抬手摸她的长发,有以下没一下的从头顶摸到肩膀,阮恬感觉再多摸两秒她就要睡着了,她撑着眼皮说:“您这个跟摸狗一个手法。”
阮母:“怎么?有意见?”
阮恬就跟被挟制住肚皮的小奶狗,想反抗来着,结果一把被对方按在地上摸肚皮,蹬了两下腿想叫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结果对方摸得力度还挺舒服,腿直接伸直,干脆整个直接躺平,她:“没,还挺别致的。”
阮母看着手底下的阮恬,这孩子刚生下来就躺在医院里,她和丈夫不知道该怎么去养这个孩子,总也是养不好的,后来终于养到今天,看着没心没肺似的,实际最善良的一个孩子,她把叹息咽下去,笑道:“阮阮,妈妈特别爱你,你身体不好都怪妈妈,可是你以后不要恨我。”
她不想在阮恬面前哭的,可是说着话,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下来了,嗒吧掉在阮恬头发上,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阮恬本来昏昏欲睡着,一下来了精神,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母亲在哭,然而没主动开口,她等了很久,等到阮母呼吸平静下来,阮恬才开口了,她说了她一直想说的,以为说不出口的话:“妈妈,如果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小孩,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