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先生跟阮太太没有每天都来送饭,毕竟公司事情很忙,偶尔送过一两次,有次阮太太来还送了两个祈福荷包给他们,阮太太不大好意思的给沈羲和,说:“你不要觉得我太迷信,做父母的总归都是要信一信这些。”
沈羲和收下,格外认真的跟阮太太道谢。
那个祈福荷包被沈羲和贴着脖子带了差不多小一个月,真考试那天也没有摘下来。
考试那两天下大雨,席卷星极市所有的热浪,除了萧萧风雨声,星极市一下陷入了安静之中,鸣笛声和车流声像是凭空消失了。
刘女士送他们考试那天,一遍遍的交代考试注意事项,在进考场之前,替他们收起手机跟书包,她和其他老师在校门口目送学生进去。
阮恬和沈羲和不在一个考场,考试前一天两人有一个短暂的碰面,俩人牵着手逛学校,碰到抓学校早恋的老师,两个人下意识的松开手,松开的那一刻忽然同时想到明天就要考试了,又迫不及待的抓住手,在老师目光下,阮恬正经道:“老师,我们这考试太紧张,松松气。”
给老师气笑了,到底没有抓他们,反而跟他们说:“明天考试加油啊!”
临高考,好像全世界都跟他们说加油。
阮恬把沈羲和送回家,楼道的灯光是感应灯,两个人安安静静只剩下点脚步声,楼道的灯光一直陷入昏暗中,只有四格菱花窗外的光线所有若无的落进台阶上,昏暗光线下连情绪都变得沉淀复杂,一步步向上迈着步子,很快到了出租房门口。
沈羲和掏出钥匙开门,刚插上钥匙孔,身后的人攀着他的肩膀抱了上来,脸贴着他的肩膀,呼吸声慢悠悠的,一声叠着一声逐渐明显起来,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听见阮恬的声音,连日的复习让她有些上火,声音泛哑:“沈羲和。”
她喊了下沈羲和的名字,又停下来,拥抱逐渐收紧,一点点的,温度上升,才听见她继续说:“你的人生要自己加油,别只是为了跟上我,这让我很害怕,如果我不是被你跟上的人,而是落后你的人,那你又要怎么办呢?”
沈羲和的眸子猛地一缩,刹那,他脑子里回想的是阮恬这段日子疯狂复习的样子,甚至不止一次在晚自习流出鼻血,第一次落下鼻血的时候,隔着很远的林望茨特别紧张,打了医院的电话,硬拉着阮恬去做了个检查,一路上,林望茨脸色很难看的抱着双臂坐的离阮恬很远。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林望茨才冷冷的说:“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爱学习的人。”
沈羲和才明白林望茨的这句话,也明白了阮恬的意思。
阮恬只是在害怕,万一自己是落后沈羲和的人,沈羲和会为了自己不再往前走。
阮恬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她无所谓,总是抱着度假的想法过日子,可是沈羲和那样的念头表露出来,阮恬比任何人都害怕自己落后。
她希望沈羲和能一直往前,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