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陨抿唇阖眼,将那只兔子紧紧握在掌心。
瞬息后,掀开眼帘望向卫韫玉,沉声道:“这兔子是在下昔年赠与令姐的心爱之物,如今她……她已离世,便物归原主,由我珍藏可好?”
这番话是问询之语不假,可言语之间,却是不容反驳。
这汉白玉所制的兔子,是祁陨和卫韫玉仅剩的牵绊,他当然要收归己手。
卫韫玉听罢他的话,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那白玉兔,终究还是应了句:“好。”本就是祁陨的物件,物归原主自是应该。
“多谢。”祁陨拱手道谢,将那白玉兔收进怀中。
这谢,既是谢她将卫韫玉的遗物还给自己,也是谢她出手相救。
卫韫玉看他神色,瞧出他此刻难得的温和,察觉他身上的戾气比之平常消弭了不少,心中微一犹疑,开口问道:“殿下如今腿疾已愈,可有想过日后如何?”
她话落后,内室分外寂静。
祁陨久久未曾开口回话,卫韫玉看他脸色,猜不出他究竟是何心思。
他不肯开口,她便只能再问。
“金銮殿上那位如今坐拥江山未得报应,殿下难得当真甘心就此沉寂东躲西藏保全性命?”卫韫玉记忆中的祁陨,是西北桀骜的孤狼苍鹰,断然不可能忍辱偷生。
祁陨方才神色难辨,是因为那只白玉兔勾起了他从前的回忆,他沉于其中即使听到了身旁人的话语,也无心回应。
可卫韫玉提及祁湮,却让他瞬时回神。
“甘心?如何能甘心?”祁陨冷笑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