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摊主踏入内室,而卫韫玉则和那女子一道留在院子里。
内室中,祁陨靠在床榻的软枕上,脸色仍旧苍白。
那摊主一入内便屈膝行礼,叩首道:“属下叩见殿下。属下奉陈将军之命守在西北,只待接应于您,此前几次往军中递信儿都没有回应,臣还以为您已经……若不是那日瞧见赤血……”
卫韫玉将祁陨带回来这处小院后,第二日曾从城门外驾马回来,那匹马便是从军营带出来的。那马名唤赤血,是祁陨昔年领兵之时的座驾,卫韫玉不认得,可祁陨旧时亲信之人却是识得。
那日摊主正摆摊时见卫韫玉驾赤血而过到这院子,当即便起了疑心。
可卫韫玉的脸是个生人模样,摊主原以为定不是自己人,却瞧见卫韫玉脸色的面具翘起了一角,他想起曾听陈将军说殿下提过江湖异士有修习易容之术者,便猜测这人或许是自己人易容之后的模样,故而特意在和她说话时露了些东南口音,又多问了几句,却没想到卫韫玉不仅没有反应,还生了防备,至此那摊主心中便明白,这人恐怕当真不是自己人,故此便没有言明身份,只是特意用了带有特殊暗符的面碗,想要联系上祁陨,又暗中藏着盯紧了卫韫玉。
者摊主和另一个女子都是死士暗卫出身,好在卫韫玉只是要求祁陨,若是她动手对祁陨不利,只怕眼下也是活不成了。
祁陨垂眸淡淡看了眼跪着的人,摆手打断他道:“起来吧。我腿脚不便,你留在这伺候,另外去信儿给陈阙,告诉他,本王还活着,让他切勿轻举妄动,不要被长安看出些什么来。”
这陈阙便是先帝当年派到西北的五位将领中的其中一个,如今领兵在东南一带,正是卫韫玉昔年所在之地。
当年那五位将领,两位是朝中武将,三位是先帝暗卫营出身,只是被先帝安了个正经出身。
那两位武将出身的,如今在西北,投了祁湮;至于其余暗卫营出身的三位,一位回了长安,眼下掌着京城禁军;一个当年在战场上护驾而死,一个去了东南。
陈阙便是去了东南的那个。
如今的金銮殿上坐着的祁湮,其实并不信任武将出身的那两位,因此即便他们投诚,也是被压在西北,让祁湮的亲信坐着他们两个的顶头上司。可那暗卫营里出身的三位剩下的两个,祁湮却是亲信的。
在祁湮眼中,暗卫营出身,和棋子器物没什么两样,哪会有什么感情。先帝临死之前将暗卫营的控制权给了他,那他就理应是那些暗卫的主子,况且,暗卫们自培养之初起便被灌了毒,自然会是主子手中听命而行的刀。
他自以为握着暗卫出身的将领的命门,自然不觉得他们会背叛。可那些武将出身的将领,祁湮却觉得他们极有可能因着同祁陨在西北并肩作战的缘故倒戈相向。
可惜,祁湮不知道的是,祁陨自七岁时便被先帝丢去暗卫营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