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玉顺着他来时的方向外院外看去,只见院门外停着一驾马车。
祁陨身子毕竟还在休养,自然是要尽量避免驾马,这暗卫找来马车倒是考虑得当。
卫韫玉只是看了眼那驾马车,也没有多留几分注意,便回身往自己房中去了。
祁陨说晚间要动身离开,那她眼下便得收拾了,行装什么倒是其次,主要是这易容的脸,要变一变了。
此地离开便是要入京了,她入京后要用沈釉的身份,自然不能再是眼下这男子模样。
卫韫玉回到自己房中后,先是将行装大略打点了一番,随即便出门去柴房搬了浴桶提了热水入内室,紧闭起门窗。
她借着沐浴的名头紧闭门窗,实则主要目的是重新将自己的面容修改。卫韫玉落座在妆台前,先是将药水沿着额间发际边沿涂抹浸泡,将脸上假面泡软后,一用劲将它整个撕了下来。
内室里氤氲着水雾,妆台铜镜里,映出十余日不曾露出真容的卫韫玉。
这些时日来,为免多生麻烦,她纵是沐浴洗漱,也不会将自己的这张假面取掉,只是用清水净脸。
易容的面具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彻底洗落,清水净脸可能会使面具边沿翘起,却无法让面具整个脱落。
卫韫玉抬眸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间隐隐带着忧伤。
这张脸,恐怕还要许久不见天日。
她不愿多想这些,摇头驱散脑海中的难过情绪,褪去身上衣裳步入浴桶。
另一边,祁陨房中,暗卫十七踏入内室瞧见自己主子房中做了个有些陌生的人时,吃了一惊。
“京中的消息传来了吗?”祁陨无视他惊讶神色,直接开口问道。
这声音是祁陨的声音,脸却不是他的脸。
十七懵了一瞬,想到院子里那位善于易容的主儿,随即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