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望去时,卫韫玉刚巧推开房门。
吱呀作响的旧木门被推开,裹着白色狐裘的卫韫玉缓步踏出,雪白的狐裘下若隐若现露出些许裙摆的红色。白雪与艳红,在西北的凛冽冬日里晚霞柔光中,格外美丽。
祁陨顺着那抹红色裙摆,抬眸看向她的脸。
只一眼,他手中茶盏便脱手坠地。
瓷盏砸在破旧的砖石时,哗啦碎裂,像是像在祁陨心头。
卫韫玉含笑像他走来,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碎片,将碎片放在一旁的石案上,嘟囔道:“怎的这般不小心。”
他低眸瞧着眼前人,恍惚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卫韫玉……我……”那些旧时念想险些脱口而出。
被他声音唤着的那人,却用陌生的眼神望向他。
她说:“很像吧。我和表姐生得本就相似。此前一路上用易容术遮掩,也是怕肖似表姐的容貌,平添麻烦。”
话音落下后,祁陨如梦初醒,方才回神。
他低垂下首,眼眸泛起红意,声音沙哑道:“是,很相像。”像到他都分不出来。
世间竟有人能如此相似,神情笑意话语腔调,一一相似,让他以为,是那心心念念之人死而复生。
可是啊,人死,怎能复生?
眼前这人,再像她,却也不是她。
祁陨喉头微动,压抑下翻涌的情绪,抿唇后退半步,方才道:“姑娘生得如此像卫世子,入京后恐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