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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年后,他和卫韫玉在西北边塞对月醉酒,手边骰子摇了一次又一次,他输了一局又一局,无数烈酒入喉之时,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句诗。

祁陨其实并不爱婉约诉情之语,他从来喜爱的皆是金戈铁马塞上的磅礴诗风。

唯独这句,他不记得何人所作,不记得典故缘由,只是记下了这句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抬眸凝望着卫韫玉,声音低沉却又坚定的将此诗道出。

一句话落,满室寂静,仅余他乱了的呼吸声,和眼前卫韫玉震惊的眸色。

此前十余年,卫韫玉从未有任何一刻想过祁陨的心思。

因为从未想过,自然也就从未留意。

因为未曾留意,自然也就无从得知。

所以此刻祁陨的话音落在卫韫玉耳畔,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也是在这一刻,从前种种,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祁陨望向卫韫玉的视线,带着毫不遮掩的灼热。卫韫玉被他视线烫到,惊慌回神,忙将自己手腕抽了回来。

“殿下还是莫要说这些玩笑话了。”卫韫玉清了清嗓子道。

祁陨低首苦笑,心知她这是摆明了不愿面对。

他抿唇垂眼,稍稍收拾情绪,复又抬首,视线紧锁着卫韫玉,一字一句,坚定道:“我一字一句,皆是真心,未有半分玩笑。”

眼前郎君满目坚定,可微云却不敢信他。

她在这一瞬望着祁陨,思绪却好似透过他,瞧见当年的祁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