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玉的脚步声入耳,祁陨抬眼望向她。
瞧着眼前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卫韫玉,他眼中藏着难以散去的愧意。
他知道此次入京生死难料,可他不得不去。其实原本生死于他而言,并无多少所谓,只是因为有眼前的卫韫玉在身边,他才更渴望活着。
卫韫玉什么都没有问,她没有问他的决定,没有他以后如何,她只是淡淡叹了声,启唇道:“药里放了糖,你快些喝,冷了药效就不好了。”
祁陨接过药碗,抿唇喝药。
卫韫玉低眸将一个药瓶系在他腰间玉佩处。
“这是郎中配的药丸,是补血养体的,往后你便是再忙碌,每日也都要记着用一粒,我叮嘱郎中在药丸中加了蜜汁,不会苦的。”他边系着药瓶,边低语道。
刚刚喝完汤药的祁陨手上动作一顿,明白卫韫玉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决定。
入夜后的金陵格外安静,祁陨勒马回首,遥遥望向院落内卫韫玉房间的窗棂。
烛火昏黄,女子的剪影留在窗纱上。
祁陨望了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纵马离开。
马蹄声远去,紧闭的窗棂被人自内打开。
卫韫玉扶着窗,抬眸望向远去的祁陨。
良久良久,直到祁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方才放下窗来。
她知道祁陨此次如今,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随他前去的,所以并未开口。可她却也不可能安心缩在这金陵城中,毫无挂碍的受着他也许丧命长安,换来的安宁。
卫韫玉侧眸,视线落在桌上的帏帽,帏帽旁还放着她已经打包好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