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说:“汤姆,你了解我,我这个人藏不住事,我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太费技巧,你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
“我知道。”里德尔接过话,他的神情很是冷漠,看我的目光愈发不屑:“你该去上课了。”
我和他道别后直径离开,从未如此急迫,如同在逃。
里德尔盯着那抹消逝的身影,抚摸上自己口袋里的那枚玫瑰花胸针,觉得刺骨的冰凉,他立在湖边,如同被风吹破的湖水一样波澜,风再次肆意,吹起他脖颈处的围巾,银与绿交织的荣耀在昏暗中也闪着锃亮的光芒,宣告着胜者的狂妄。
他站了许久,拿出胸针,细细看了好一会儿。他低着头,像是在凝望胸针,又似乎是在凝望这片寂寥贫瘠的土地,风驰驰而过,少年的长袍翻涌起,溅起一片寂静的荒凉,割裂在簌簌的风声中。
洁白的纯色,亮眼得像是绽放在了这片幽静的空地上,小巧别致的胸针雕刻出玫瑰花的美艳与贵气,花瓣的幅度层层弯曲折叠累积至上,中央的水晶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闪烁在他眼中。
片刻,里德尔不禁意地拍了拍手,星星点点的粉末落在了空地上,徒留被风卷起的纯白,消失在黑湖的波纹中。
我走了好远,才停下自己慌张的步伐,停止自己惊慌的样子,内心难免有些忐忑,我骂自己愚蠢,简直是个傻x,同时感叹自己的拙劣,如今倒是真像自乱阵脚了。
但如果这能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也无所谓。
“嘿,蒂凡妮。”
我闻声看过去,安妮站在不远处端着一盆月季正远远看着我,她轻轻一笑,女孩皎洁美好,赤诚心一片,过往的人如同汹涌奔腾的流水,逐渐淹没一切,她跃过人群朝我而来。
这段不短的距离,她奔跑着,粉嫩的月季晃动着明艳的花瓣,是喧闹中唯一的安宁。
“你的草药课作业准备的怎么样了?”安妮凑到我身边,将月季递在我面前:“好看吧?”
“好看。”我老实回答,同她一起走着。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送你,一会儿正好可以当做作业上交。”安妮将月季塞进我手里,她说:“画我已经画完了,很快就可以送给你了。”
“谢谢,你真好。”我说完话,觉得自己的言语太过于客套官方了,安妮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这么客气干嘛。”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我忍不住笑了笑,释然了几分,我的心静不下来,我太容易被干扰了,这又是一个让我头疼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