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就睡……”卫清仰头喝干一壶酒,抛下墨玄方,一言不发回屋去了。

夜里,卫清被一阵若即若离的乐声惊醒。

乐声从院子里传来,听不出是何种乐器,只觉似箫非箫,曲声缠绵如泣如诉,卫清不禁从塌上爬起来。

就着窗外的月光,墨玄方正立于月下,一身白衣随风轻轻舞动,手里拿着一支类似竹笛的暗红色乐器,横在嘴边,闭眼吹奏。

卫清被乐声吸引,慢慢走出屋去,墨玄方此时也睁开眼来,注视着卫清,四目相对,曲声于月下荡气回肠。

一曲终了,墨玄方朝卫清走过来,将手中乐器置于卫清掌中。

“司瀛,这是竹织,云旗镇特有的乐器,明日你要走了,为师专程去找了一支,送与你。”

原来这东西叫竹织。

卫清低头看那竹织也是平平无奇,与普通竹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通体暗红,比竹笛也短了些,只有五孔。

“切,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就这啊。”卫清满脸不屑,却是将竹织紧抓在手里不放。

墨玄方凝眸看着他道:“司瀛,还生气吗?因明日要走了,为师今晚思乡心切,态度有些生硬,你,你不要生气。”

卫清撇撇嘴道:“算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看在你送的小礼物上,这次就算了。”

墨玄方微微一笑:“你可知方才为师吹奏的是何曲?”

卫清拿着竹织在掌心里一敲一敲,来回把玩:“我听着怎么像有人在哭呢,不会是相思曲吧?”他说着凑近墨玄方。

墨玄方摇了摇头道:“又胡说。这叫《醉乡春》,说的是旅人漂泊在外,遥望故土,却因战乱无法回还,思念家中妻儿的典故。”

卫清揉揉鼻子:“这不还是相思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