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卫司瀛虽修为逆天,但在这灵沧山里先后被封印、中毒,又与修了邪术的绝世强者陆凡鏖战,直到将其斩杀,哪一样不是耗尽心力?却依然不管不顾维护他人,终令体内的灵魔力枯竭。

更何况他还有旧伤在身,此时唇边几丝血痕染上苍白面颊,哪里还有几分帝王的气焰,声声咳喘竟似弱柳扶风。

墨玄方挪开视线,催促顾西飞道:“先生,可以走了吗?”

顾西飞匆匆给卫司瀛嘴里塞了两粒丹药,附在他耳边道:“圣上,你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无需医治,待破了禁制,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卫司瀛轻咳了两声,点点头。

顾西飞又道:“瀚博、瀚闻两兄弟我一定安置好,请圣上放心,只管安心破除禁制。若圣上多年的旧疾得以康复,我也好令小玄子恢复原身。”

最后一句话说完,卫司瀛却是用力地咳喘了起来,他挣脱开顾西飞,爬上墨玄方的后背,吩咐道:“走……”

之前那些妖族虽然愤恨离开,但却给顾西飞在灵沧山里留下了可御行的法器,顾西飞在法器上贴了灵符,御使它们自发飞往指定的地点。他自己则背着瀚博往另一条路回昊昌。

瀚闻远远地给卫司瀛磕了一个响头,由安瑞背着,也往昊昌而去。

禁制之地在灵沧山脉的深处,此时月上东山,微风轻拂,偶有翠鸟鸣叫。

墨玄方与卫司瀛所行的御行器是一片巨大的树叶,这是妖族特有的玉银树,叶片中丝丝缕缕的纹路在月色下泛着碧绿的荧光。

卫司瀛神志争斗,已陷入昏迷状态。

两人身边已没有外人,墨玄方将卫司瀛轻轻抱在腿上,以使他舒适一些,见他的脸在荧光里格外苍白,眉头紧紧皱着,手却不设防地搭在自己腰上。

墨玄方不禁想到,当年他入我门下,想必也是孩童一般,自己与他师徒之谊,是否也曾这样地抱过他?

这样想着,心头不禁涌过淡淡酸涩,他道心不清净,打坐也是无益,正烦闷间,忽然闻到一股腥臭之气。

而御行器也急转直下,应该是禁制之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