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的故人,真的很懂他。”姜半夏看着祭台上摆放的那些祭品,唇角微微扬起。
她跟了老掌柜好几年,知道老掌柜最喜欢的便是喝酒,也喜欢在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吃上一两颗糖。
他总是对她说,只要尝到甜味,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在他走后,还有人记得他的习惯,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在这些祭品中间,有一个小碟子,上面放着用红色绫罗包裹着的糕点,引起了宋清欢的注意。
她蹲下身,将那盘糕点仔细打量了许久,才睁大了双眼,忽而惊呼道:“这是……红绫餤!”
“红绫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周行,也有些惊讶,“宋前辈的坟前,为何会出现红绫餤?”
反倒是姜半夏,似乎并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又问道:“掌柜的,这红绫餤,是什么?”
“红绫餤,其实就是一种饼饵,将红豆沙和着猪油,包裹进面粉里,再用模具压成各种形状,进行烘烤,最后用红绫包裹着,所以叫做红绫餤。这种糕点,一般是官家将其作为御赐的糕点,赏赐给新科进士,或者有功之臣。有诗云:莫欺零落残牙齿,曾啖红绫饼餤来。所以,人们向来都以能够吃上这种糕点为荣。”
宋清欢看着那碟红绫餤,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听完宋清欢的话,姜半夏眉头微蹙,眸子半阖,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才听她开了口:“掌柜的,听你这样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或许与这红绫餤有关。”
“什么事?”宋清欢回过头,看着她,满眼期待。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天晚上的天气很冷,天上飘着大雪,整个桑野镇,全是白茫茫一片,老掌柜有事外出,还没有回来,我就在客栈里等他。
后来,老掌柜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冻得面色青紫的书生。他醒过来之后,才告诉老掌柜,他是进京赶考的考生。当时,老掌柜亲自给他做了饭,收留他住了一晚,还给了他一些盘缠。可第二天早上,那个书生却不告而别,从此再无音讯。
因着这件事,老掌柜还唏嘘了许久,说不知那个书生究竟有没有到京城,有没有赶上考试。再后来,直到老掌柜离世,都不曾听过关于那个书生的消息。”
“如此说来,那书生,应该是已经高中了,所以才会送来这红绫餤。”宋清欢听闻这样的结果,也很是高兴。